以琴却看得浑身冷汗直流。
因为,所有报章杂志和电视新闻,尽管各自的版本稍有出入,唯一确切指出的是,他们的婚期已定在一个月后。
就一个月?
光用想的她就头痛。
“一定要这么赶吗?”下班后,黎以琴满脸无奈地向乔问恒抗议。
此刻,他们正坐在司机驾驶的车内,朝两人的家前进。
“抱歉,问情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如果你坚持,我会再想办法。”乔问恒伸出长臂将她拥入怀里。
他不想再看见她独自烦恼的样子。
从今尔后,她眼里眉梢,都不该再染上任何忧虑与苦恼。
就算她想要的与他不同,他也会尽量以她的需求为优先考虑,先前她一个人独撑太久了,如果情况允许,他现在只想肆无忌惮的宠她、爱她、纵容她所有一切。
“什么办法?”黎以琴问道。
“延期。”乔问恒深深叹一口气。
她想了一下,也跟着叹气“算了,反正迟早都要结婚,对吧?”
“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黎以琴看向他误会的受伤眼神,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将头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试着告诉他,她不想这么快结婚,问题不在他们身上。
“我当初离开家,独自生下允恒,跟我爸妈闹得很僵…”
想起当年不顾所有人反对,坚持生下小孩,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思绪一转,想到又要历史重演,她的心顿时发慌。
“你担心他们不肯出席我们的婚礼?”这下乔问恒全明白了。
她僵硬地点点头,轻声叹道:“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他低下头,一掌托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脸。
“让我们一起面对。这是我们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再也不是,懂吗?”黎以琴心头一暖,蒸腾的热气直涌上眼眶。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希望分担她肩上的重担。
真正勾动她的心且令她感动莫名的,不是他愿意分摊重担,而是两人站在同一阵线上,共同面对所有问题的亲密戚。
她一点头,眼泪便不受控制地从颊上滚落。
自己一个人独撑生活中的一切,固然帅气,但有个人在身边,共同承担生活中的种种,则是甜蜜。
“你真是个傻瓜…”看见她哭,乔问恒的心顿时化作一摊软泥。
他将她圈进怀里,任她丰沛的泪水烫热他为她疼惜的心。
黎以琴只稍微宣泄了一下,很快就控制住满腔感动的情绪。
她不要这么快就消耗这些感动,她要把它们收进心底,细细品味。
“我们谁去跟允恒说这件事?”她从他胸前抬起头,低声询问。
“哭完了?”乔问恒取笑着她。
她轻轻瞪他一眼,不说话。
“以后不准你这样浪费眼泪。”他伸出大拇指,轻柔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点点残泪。
她轻哼一声,仍没有说话。
“天底下哪有女人像你这样?”他抬高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满是心疼的一吻。
“怎样?”
“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痛哭流涕。”乔问恒笑她傻气,笑她太容易受感动。
“我才没有痛哭流涕!”而且这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他愿意对她全盘付出的证据,他到底懂不懂啊?
黎以琴瞪着他,觉得他故意装傻的意味浓厚。
“是、是,你只是沙子跑进眼里。”他笑道。
“坐在车子里哪来的沙子?”她娇嗔,不太高兴地瞪他一眼“你这个男人真的很过分!”
乔问恒听了一愣,眉头拧起,带着几分认真与焦急,询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厚!真的假的?他居然是真的不懂!
“我不管你是不是觉得理所当然,但我是真的很感动,你知不知道,这种有人可以跟我一起分担的感觉,是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结果你还取笑我!”说着,黎以琴不禁觉得好委屈
,泪意又开始汹涌。
“我没有取笑你。”见她又哭,乔问恒慌了手脚,连忙将她搂紧,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严正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