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才让陆金广当真气到二话不说,将“吴岳”赶出家门。
她是那么容易的就对男人大献殷勤,可笑的是,这竟是当初她吸引他的主因之一。
她绽露甜甜的笑靥,专注端凝他时,他的左胸口很难不悸动怦然。
她是那么明显的将对他的喜好表露于外,丝毫没有半点姑娘家的矜持;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他身上,而且也毫不掩饰的让他知晓,所以她竭尽心力将最好的药材与膳食安排给他,所以她见不得他受苦,三更半夜天寒地冻也要送香油过来给他,所以她无畏猪圈的恶臭也要过来看他…
就算是寻常男人也会因此而感动,更何况他在第一眼与她四目相对,就对她起了好感…
若不是名塘第一天就发现她完全无视闺教礼俗,直接脱了衣服钻入他的被窝,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依他的官阶,他相信陆金广绝对会很爽快的踢掉还不晓得是否能在殿试中脱颖而出的许举人,将女儿交给他。
他痛苦的闭眼。
再怎么喜爱,他也不想头顶发绿光,可凡事决断的他,打青梅竹马嫁了他人后,无心分神在感情上的他,万万没想到,感情就是他的罩门,他因此变得拖沓,他无法理智的面对,他无法义无反顾的转身就走…
他还是想试上一试,他还是希望他跟名塘都错了,大大的错了,真正的她不是那个样的…
陆纷纷饥渴的将手上的鸭腿肉啃干净,就连边缘的软骨都不放过,要不是骨头太硬,怕伤了牙,她八成会啃得连骨髓都不剩。
吮指添掉指尖上的油腻,她愉悦的叹了口气。
以前从来不知道,一只烤过的鸭腿是这么的美味,比她过去在陆家餐桌上吃过的任何一道珍馑,都还要来得让她回味无穷。
低下头来,看见还放在床上,硬邦邦的应该可以敲昏人的馒头,她实在很不想吃它,可再想想,那个绑匪说不定只是一时善心起,好心给了她鸭腿,说不定后来的食物会更恶劣,也可能这只鸭腿就抵下一餐了,所以,她还是得把这馒头留着,毕竟饿肚子实在是件痛苦的事啊!
呜呜…她以前都不知道无饭可吃竟是种煎熬,就算是一颗硬馒头,她也要好好的揣着,预防哪天绑匪恢复本性,连馒头都不给了,她还可以靠这颗硬馒头维持一点生机。
拿起装水的杯子喝水的同时,眼角余光发现有人在偷看。
她倏地转过头去,竟是那个大胡子绑匪。
他什么时候又出现在门口的,她怎么不知道?
此时,房门已不是只开了一条门缝,它悄悄的滑开,露出楼永夜大半个身子。
“你要干嘛?”陆纷纷凛着心问。
该不会…刚刚那只鸭腿是最后一餐吧?
而且他不知何故蹙眉沉思的模样,很像是在思考怎么处理她的生命啊!
楼永夜闻声张眼,大胡子掩去他的表情,而那双黑眸此时看起来平静无波,故陆纷纷完全猜不透他心里真正所想。
他转过头去看着屋外,此时空气里尚有残余的冬季凛烈气息,但新芽已出树枝头,强韧的野草也在地上淡淡扑上一层青绿,在在说明春天的到来。
他望着屋外,她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向屋外,惴惴不安的想着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啥。
然后,他张口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啥?”她惊愕瞠目“走走?”
“对,走走。”他继续“略施小惠”“你关在屋里这么多天,想必闷坏。”
这番“体贴”的话语,不但不能让陆纷纷开心,反而更惴惴不安了。
“这…这附近有山崖吗?”她问。
“有。”
果然有!小脸发热。
“多、多远?”她的嗓子微微发颤。
“约十里路。”
“那我们会走到十里路外吗?”
他回头一脸莫名看着不晓得胆颤心惊什么的陆纷纷。
“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推你坠崖?”
大眼滴溜溜转了个圈,颔了下首。
“哈!”他忍不住大笑。
“不是吗?”怎么听起来他好像在取笑她?
“我杀你,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也许,你嫌处理尸体麻烦。”她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