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心虚,因为她早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却做了很多劳动,加上和他一番唇枪舌战,肚子的确有“咕噜咕噜”的感觉,但她宁可自己在家吃泡面。
“不饿也陪我去吃一点,还是你想留下来…先跟我一起做一点消耗体力,很快就会肚子饿的事?”他语气邪魅,目光暧昧地在她身上溜转。
方才见妻子对他的话起那么大的反应,真让他有点不想出门了呢。
“停——不准看!”她严正斥喝,讨厌他那使人心慌意乱,仿佛能透视她全身的灼热视线。
“我去换衣服。”她一溜烟跑回房间,下意识想多加件外套。这下觉得还是趁早出门比较安全。
他掩唇抖肩,被她一连两次逗趣的反射动作惹得想放声大笑,但顾及她可能会因此羞恼地躲在房里不出来,他非常绅士地忍下来了。
呵,想来都觉得自己很窝心呐。
结果整日下来,在并不想与他共处一室,频频拖延回家时间的心情下,本来想跟这男人保持距离的唐海茵,居然接连跟他吃饭、逛街、散步看夕阳,又上山吃了一顿野菜风味餐,莫名其妙地约会了一天,赏完夜景后才回到家…
她睡不着,因为隔了一面墙,那个害她烦心的男人就躺在旁边。
老房子隔音差,在静谧的夜里,她听得见他走动,躺下,不断换位置,跌落地板,爬上沙发,撞到茶几,低声咒骂…
每个动作,透过清晰的声音传进她耳里,让墙壁也失去了作用。
她知道他必然睡不好,因为这张二手小沙发,可不比他家那张宽敞又舒适的手工牛皮沙发椅,身材娇小的她躺来刚好,手长脚长的他肯定“碍手碍脚”,不是得缩着腿,就是要把小腿悬空挂在扶手上,而且一翻身——
咚!沉闷的声音,伴随一声低咒。她知道他又跌下沙发了。
一阵紊乱的脚步后,传出挪动桌子的声音,接着又是沙发下沉的摩擦声。
她以为他会走,可是几经翻来覆去,他使始终没有离去,也没来找她抗议,数度翻身后又睡下。
她的心情微妙地有点复杂,挣扎着要不要出去看看他,要不要好心借他一条毯子,多一个枕头把背垫高可能会好睡一些…
他没来打扰她,她的心思却也静不下,耳朵过于警觉房外的动静,脑海里充斥他的影像,偶尔还会穿插一些今日两人约会的画面,他不顾她的意愿,坚持在大庭广众下牵住她的手,动不动就在她耳边说些她不想听的甜言蜜语…
讨厌!他在房外睡不好,她在房内也不好睡,真不懂他何苦这般纠缠不休,以为她还会相信他的“谎言”吗?哼——
她的思绪千回百转,直至深夜、凌晨…折腾了大半夜的脑袋才陷入浓浓的困意中,逐渐睡去。
隔天,两人的婚假都结束,莫杰因为工作时间比较早,不到七点就起床,准时重返工作岗位。
进办公室听完工作简报,他交代特助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肌肉酸痛喷剂,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人殴打过,这儿疼、那儿也酸,一早睁开眼“晾”了整晚的小腿麻到动弹不得,一动更不得了,像有千万蚁军在他双腿里钻爬。好不容易起身想舒展筋骨,整个腰背和侧臂都像被卡车辗过,某条筋络或肌肉“深深”和他过不去,一有大动作就酸疼得不得了。
“总裁的婚假好像过得很愉快。”徐伟民看老板不停揉腰敲背,一副运动过度的样子,还以为他新婚过得多精彩刺激。
啧啧,没想到老板没去度蜜月也能玩这么凶,那新娘子岂不下不了床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睨了一眼“想很歪”的助理,继续捶背。一想到今晚还要回去和那张小不拉几的沙发为伍,他考虑是否该直接买张按摩椅回来。
“这两天需要请律师过来一趟,讨论如何办理夫人的继承手续吗?”他很顺口地改变对唐海茵的称呼。身为深得莫杰信赖的助手,徐伟民总是能在老板开口之前,先一步洞悉他的需求,早一步作好安排。
按照老板的计划,现在也该是着手准备转移股权,终结那些流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