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她坦承自己的恶行,然而,她却只是坐在床畔,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极为出神。
忍不住的他蹲在她的面前,与她对视许久,最后才发现,她练就了可怕的功夫,竟然张着眼也能入睡。
“你是要我来看你睡觉的?”他笑得戏澹。
张着眼却像没看到他…他坚持,除了睡着,否则绝无这种可能。
“在这当头,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她皱眉瞪他。
“不是睡着,我就在你面前,你怎能视而不见?”他哑着嘴。
真是的,老是漠视他…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什么?”他喃喃自问着“因为我喜欢你…有问题?”
因为他不能容许自己的孩子被说成野种,所以出面护着孩子和未来的娘子,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龙静抿紧嘴,转了个话题。“就算是要帮我,你也不该这么说。”
她不想将他搅入浑水里,当他出面替她担这责任时,她会觉得很对不起他…因为孩子是他大哥的,却是他跳出来帮她。
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怎会让她的计划走样成这种状况。
难道要她坦白跟他说吗?让他知道孩子是他大哥的,让他知道她是个为了守住家业,可以卑鄙到这种地步的女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还是保持蹲姿,双手环胸黑眸炯亮有神得很。
“你…”她嘴唇不禁抽动。“我说你根本就…”
说到一半,她突地顿住,只因她看到他从怀里再抽出一条手绢,而手绢里头包着一锭黄金。
“你给的,对吧。”他取出黄金,甩着手绢,让她清楚看见上头的绣字。
今天特地带出门,就是为了要跟她摊牌,不过倒没想到会是在这种状况底下就是。
“你为什么有我的手绢?”她愣愣地问。
刚刚在大厅看他取出手绢时,她已经十分震愕,如今见他还有一条…他该不会是有收集姑娘家手绢的兴趣吧。
“你留下的。”他将手绢收好,再拿着十两黄金在她面前晃着。“有没有觉得很面熟?”
龙静肇紧眉头,脑袋突地闪过一道灵光,她猛地抓住他的手,却不是要拿黄金细瞧,而是翻开他的袖子,看见他的手腕上,…圈黑色胎记。
她狠狠地倒抽口气。
原来…借错种、买错子了!
难怪她一直觉得他手腕上的胎记好眼熟,原来他才是她孩子的爹!
可是怎么会?
当晚,她是确定金如玉进了厢房,她才跑去找长治进厢房把他给绑了起来的,她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怎么金如玉却变成了金如秀?!
“见鬼啦,你有本事绑着我,强我…没胆子承认?”金如秀将她的错愕视为她因东窗事发时的不知所措。
她还真以为她行事天衣无缝,没料到他可以凭着手绢找到她吧。
要怪就怪她走的时候太匆忙,没发现自己掉落了手绢,成了今日他找到她的依据,如今证据会说话,她还能辩驳什么?
龙静直睇着他,粉颜突地烧得欠红。
天啊,是他…那一晚的男人竟是他…
“不错,还懂得害羞。”他颇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一来…切就说得通了。
只要不拆穿她,她就能够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演戏,但是拆穿之后,她就像一般的小姑娘,小脸通红着,只要视线一对上他的,就会羞涩地别开…真真真是太可爱了!
“我…”她又慌又羞地说不出话来。
“那晚我和人约在寒烟阁谈生意,刚好听花娘说我大哥也在,我有事要找他,去到那厢房没看见他,反倒是闻到一股香味,然后无端端地有人从后头袭击我…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长治那家伙吧。”
龙静听得一愣一愣,真不知道老天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原来就在她离开的短暂时间里,金如玉离开,而金如秀走进去…
瞧她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是他。”金如秀哼了声,忍不住称赞他,干得好!
算来算去,就只有那一瞬间的长治是让他觉得顺眼的。
“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那么咱们就找个时间拜堂成亲吧。”他说得理所当然,可天晓得他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啤,紧张个什么来着,她有了他的孩子,难道她还跑得了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