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眼,小嘴抿得死紧。
“巧瓶。”龙静虚弱地笑着。
长治向前一步,想要将龙静抱过,却被金如秀闪开。
“放开我家小姐。”长治咬牙低咆着。“我们自己有马车,不需要劳烦金二少。”
“她现在身子不适…”说话的同时他嗅闻到一股铁锈味,顿了下,低喊着“并成。”
“在。”
“离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不能去医馆。”龙静虚弱地扯着他。
“再不去医馆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他压低声音附在她的耳边说。“难道你没有觉得不对劲?”
龙静蓦地瞪大眼…她没有说,为什么他会知道?“去…城西麒麟路尾的朱医馆。”原本她是打算撑回府,再让巧瓶去请朱大夫过来一趟的,但金如秀说得没错,她的肚子确实是抽搐得很不寻常。
金如秀轻点头,看向始终跟在身侧的长治,不悦地道:“你家小姐身子不适,我要送她到朱医馆,你要是挡在这儿,耽误了时间,后果自负。”
长治当然知道自家小姐身体不适的原因是出在哪里,只好退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龙静泡进马车里。
“并成,去城西麒麟路尾的朱医馆,让马儿跑快,但不要颠簸。”
“…是。”并成搔了搔头。
这不是在为难他吗?到底要怎么驾驶马车,才能让马儿跑得快,又让马车平稳前进?
一路上,金如秀沉默不语,但躺在他怀里的龙静却能感觉到他轻轻将她护住,不让她受到半点颠簸之苦。
那动作很细微,很贴心,而且他搂着她的力道很轻很柔,仿佛用尽方法的保护着她…
难道说她真的错怪他了?
半夜三更,大夫早已经歇息,可金如秀哪里管那么多,直接瑞门把屋里的人吓醒,再指名找大夫。
朱大夫睡眼惺松,然而一瞧见金如秀那张神鬼退游的凶恶嘴脸,吓得睡虫都跑光了,赶紧替龙静把脉。
这脉一把,朱大夫的脸色微变,立刻要他把龙静抱进医馆的厢房里头。
“她怎么了?”金如秀将她搁置在床上,双手环胸沉声问着。
“她气急攻心,血脉相冲,像是…横竖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朱大夫皱紧了眉头。
“该怎么做?”
“我开药方先让她安胎,至少要服个十二帖,而且暂时别移动她…就算要动,也得要等到明天。”
“既然如此就赶紧去处理。”
“可是…”
金如秀不耐烦地从怀里取出十两银子。“抓药,熬帖药,够了吧。”
朱大夫一看到银两连忙接过,点头心花怒放的退下。
“你再忍忍,等一下喝了药就没事了。”他垂眼看着她,替她将被子盖妥。
龙静忍着不适,微眯眼瞅着他。
金如秀想了下,干脆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问:“要不要让你的丫鬟回去帮你带替换的衣物过来?”
“…我搞不懂你。”
他的眼充满担忧,看起来好像很担心自己,可她跟他非亲非故,甚至是冤家死对头,他没必要帮她的。
金如秀皱起眉。“你放心,我说过了,我一定会洗刷我的冤枉,让你知道本大爷行事光明,不干暗事。”
“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是个孩子,不是吗?”他反问。
姑且不论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但那终究是条人命。
“我以为你很讨厌我。”每次碰头时,他那嚣张的神态总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拿他没辙。
“是你看我不顺眼吧。”他哼了声。
这是什么日子,三更半夜的,他居然陪她在医馆里开诚布公地把话说开。
“我没有。”
“还没有,你每次遇到我,瞧也不瞧我一眼,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却老气横秋得很,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你皱眉头。”那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她瞧不起他,要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所以你耍手段是想看我皱眉头?”
他哈了声。“把油价压到没利润,让客人都不上别家油行买油的人是你吧,是你逼我的。”
龙家油行的油价低到根本是打坏行情,难怪一直没有其他油行能与之竞争,让龙家油行多年来独占鳖头。
“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