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反应,黑暗已席卷而来,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掩去了她所有的知觉。她的身子顺着石台往下滑落,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们。
“关姑娘?”
“怎么了?”众人的询问声此起彼落,全都慌了手脚。
但所有人再急,也没有外头的那个男人着急。
一见到她倒下,铁慕祯瞠大了黑眸,双腿急忙跨进灶房,直奔她的身旁。
“关小爱?”他蹲在她身边,轻拍她的脸颊。“丫头,你怎么了?醒醒!”
她怎么了?别吓他啊!
陷入黑暗中的关小爱已经听不见所有人的叫唤,身子软绵绵的躺在铁慕祯的怀里,没有苏醒的迹象。
铁慕祯拍着关小爱的脸颊时,才发现她的脸颊异常嫣红,手掌一贴,立即察觉温度高了一些。
刚刚见她脸颊红润,他还以为是被灶火给烘的,连她额头冒出薄汗,他也以为是柴火烧得太旺所致。
铁慕祯的大掌往关小爱的额头伸去,这么一贴,几乎让他倒抽一口气。
她的体温高得吓人,也难怪她的脸颊红如粉桃。
他刻不容缓的抱起她娇小的身子,虽然为她的昏厥心慌,但他还是冷静的开**代。
“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我带她到大夫那儿去。”话一落,他便急忙抱着全身热烫的她步出灶房。
铁慕祯抱着关小爱从后门离去,一路上脚步未曾停顿,迅速奔往医馆。
这一天,北城的人们第一次见到,铁家那冷血无情的二少爷竟然会带着惊慌的神情在街上狂奔。
他向来冷静的模样,因他怀里的姑娘而彻底崩坍。
关小爱觉得全身酸疼。
她像是睡了好长的一觉,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
幽幽醒来的那一刻,她见到的是贴身婢女夕儿。
“小爱姊姊,你终于醒了。”夕儿在与她单独相处时,便如此亲密的叫唤她。
关小爱觉得头有点昏,喉咙也有点刺痛。
“嗯…我…”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沙哑,难听得像是鸭子叫那般。
“哎呀,姊姊赶紧躺回去,这些天天冷,可别让被子离开你身上。”夕儿连忙替她把被子拉高。“饿了吗?我去端些热粥来让你暖暖胃?”
“别忙。”关小爱淡淡的朝她一笑。“先给我一杯茶,我好渴。”
夕儿一听,连忙倒了一杯温茶给她。
关小爱喝了几口茶,润润喉咙,嘴里不再干涩后,才气虚的问:“我…睡了几天?”
怎么她一醒来便觉得冷风呼呼直吹,若不是炕床下传来阵阵暖意,她恐怕已冷得发抖。
“约莫七天了。”夕儿松了一口气。
“七天?”这么久!
她记得昏过去之前她正在酒楼的灶房里帮忙,只是一个转身后觉得头重脚轻,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是啊!你可把我吓坏了。”夕儿皱着眉道。“大夫说你旧伤未愈,近日又因操劳过度而病倒,又是狂吐又是发烧,还好这几天你烧退了,体温总算正常了。”
“我不要紧。”关小爱笑着摇头。“只是…酒楼…还好吗?”已经是第三个月了,而她又昏睡了七天,也不知道她的酒楼计划成效如何?
“啊!”夕儿突然喊了声。“我差点忘了,少爷说你醒来后肯定会挂念酒楼的生意,所以吩咐我告诉你,要你别担心,酒楼的生意是蒸蒸日上,人潮络绎不绝,天天都挤得水泄不通呢!”
“真的?”关小爱总算松了一口气。
“少爷向来不骗人的。”夕儿用力的点点头。“小爱姊姊,少爷千交代、万交代,要你把身子养好才准下床。”
“我已经没事了。”关小爱体内有股迫不及待的冲动,想要看看酒楼是不是仍如第一天重新开幕时那般热闹。
“就算没事,也要把身子养好才能下床。”夕儿硬是把她推回炕上。“小爱姊姊,你饿不饿?”
见夕儿如此坚持,看来她今天肯定无法出门了。
“饿是饿,不过…”关小爱忍不住搓了搓双手。“怎么会这么冷呢?”
“冷?”夕儿紧张的左右张望,发现木窗并未关妥。“真的很冷吗?那我把窗子关紧。”
当夕儿往窗子走去时,眼尖的关小爱看见窗外一片雪白,立即睁大了眼。
“夕儿,等等!”她的语气带着些惊喜。“把窗子打开。”
夕儿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你不是觉得冷吗?外头正下着雪呢!不过说也奇怪,今年的初雪下得比以往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