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她也没用了,满香楼的鸨母本来就是那性子。”段钰临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转向了葛县令:“麻烦的是,依葛大人言下之意,就是无法反过来控诉刘家二娘了,对吧?”
“对。”葛县令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但是这明明不是真的啊!她这是造假!”段雅真又气又急地迸出了抗议声。
当年她差点被迫卖身,还让老鸨出言恐吓,这些回忆她不是真给忘了,而是埋在心里深处,如今知道自己又要被陷害一次,她真是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葛大人,那老鸨算是作伪证吧,这样还能算数?”段钰临闷声问道。“就算是伪证,那也是证据,你们想反过来控告她造假,就得先找出她说谎的证据来。”葛县令有些头疼地按着额
头揉了揉“比方说,如果满香楼里有其他人愿意出来证明,说老鸨是说谎,那就能提出人证。”
“那也得要有人肯出面吧?”赵老爷听着只是摇头“何其天这小子,歪脑筋动得特别快,我想他应该不会只收买穗母,九成九是连其他人也收买了,所以人证应该是找不到的。”
“赵爷说得没错,我派人去问老鸨时已打听过此事,但每个人都说是段小姐自愿卖身。”葛县令叹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亲自来访,因为我实在是不相信段公子会强抢民女。”
“真是劳烦葛大人了,只是…我这边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原本是盼着能请葛大人帮忙的。”段钰临蹙紧了眉心,有生以来,他头一次尝到束手无策的滋味。
过去不管是在生意上碰到什么问题,他都挺过去了,偏偏…
“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这事是何其天不对,但问题是律法就是如此,我无法擅动。”葛县令叹道:“我不敢自诩清官,我只是依法办事,所以…”
“所以?”赵家少爷好奇道:“敢情葛大人有律法之外的办法可以帮得上忙?”
“不算帮得上忙。”葛县令摇了摇头,对段钰临建议道:“我只能说,你们逃吧。”
“这…”段雅真微愕,这不就跟她刚才说的方法一样了?
“但葛大人,就算我们逃了,何其天一定会嚷着要你派捕快逮人吧?”段狂临实在不觉得这是太好的主意。
“嗯,我相信一定会变成这样,但何时要派人出去追捕你们,那是我的事,我可以尽量拖延时间,让你们逃远一点,等你们离开了我管辖的这个县,我就能把事情尽量推拖…”葛县令
应道。
“这也太犠牲你的好名声了。”和睦岚不赞同地摇头“就没有更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逞威风,这实在是让人忍不下这口气。”段雅真蹙眉道。
“大伙儿说得有理,没道理让何其天这个恶徒得逞逍遥,而我们这些好人却老是受害啊!”赵家少爷使劲点了点头,又道:“他们可以收买鸨母,伪造证据,难道我们就不行?”
“你是说,我们也来阴的?”赵老爷露出了笑容“小子真是鬼灵精。”
“我只是觉得,既然葛大人说公堂上只讲证据,但不管证据是真是假,那只要我们也能弄几个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出来,是不是就能扳倒何其天?”赵家少爷看向葛县令问道。
“赵公子说得没错,只要不被逮到破绽,伪证也能当证据。”葛县令苦笑了几声。
唉!没想到他清官当了这么久,现在却得为了保住好人而拚命想造假…真是讽刺极了。
“这么说来,只要我们能弄出些人证,即使证据与对方相冲突,葛大人也能藉此拖延办案?”段钰临沉思半晌,突然迸出了略带雀跃的高音。
“是没错,这么一来,我在处理何其天的诉讼前,就得先办个分辨真伪证据的案子。”葛县令点了点头,又迸出提醒“只是我不推荐这方法,因为如果你们准备不周,一下子就被戳破
是假造证据,那我就得依法办你造假的罪…”
“我明白。”段钰临打住梆县令的话,俊逸的面孔上迸开了有些得意的笑容:“所以我要举的伪证,是对方一定会认同,又不会跟他们的权益相冲突,但却对我们一定有利的证据!”
“咦…我们找得到这种证据吗?”段雅真纳闷着问道。
赵家少爷与和睦岚也是面面相觑,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