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回事?该不会真是她唆使的吧?”金秀外心急地问着,又看看跪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凤翎。
“伯父,这说来一言难尽。”晁献乙将事情的经过,包括凤家的血海深仇都说了一遍。“所以,如玉他是…”
“说到底,如玉还是为了她?!”金秀外怒瞪着凤翎。
“爹。”金如宝轻扯他说:“这也不能怪大嫂,这事情根本就是阴错阳差…谁猜得到?”
“根本就是如玉冲动行事!这事明明可以缓的,他却偏要这么做,这感觉简直像是…”话到最后,于观贞看向晁献乙“大人,这事可有办法解决?”
“这事真的是…如玉杀的是府尹,又有上百个百姓亲眼目睹,我没有办法掩护他,而且这事情我已经差人回报,所以如玉他…”
“如何?”
“依律…立斩。”
闻言,金家人全都倒抽口气,而凤翎听闻“立斩”两字,像是突地清醒,瞪着晁献乙大喊——
“你不能这么做,你明知道如玉是替我顶罪,怎能斩他?”
“晁献乙,你敢砍我大哥试试看!”金如宝则火大地推他一把。“你当的是什么官?如果要是非不分、曲直不管,你干脆别当官!”
“如宝,我…”
“我就不信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也不是没有…”
“说呀,怎么做!”金如宝咄咄逼人,手指直戳着他的胸口。
因为金、晁两家是世交,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仗着有凡分交情,再加上确定他心仪自己,她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告御状!”
金如宝一顿,恼火地往他头上巴下去。“你疯啦,告御状是要拿命抵的!况且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可就只剩下这个法子了嘛…”晁献乙被巴得好委屈,官威被巴得掉满地,却又不敢反抗。
“你!”
“我去!”凤翎突道。
众人无不看着她。“大嫂,那要拿命抵的。”金如宝不舍地将她扶起。
“那就拿我的命抵吧。”凤翎泪流满面,双手紧抓着她。“我不能让他因我而死,绝对不能…”
在旁沉默良久的于观贞,微扬起眉问:“可有期限?”
晁献乙估算了下。“五天吧,五天之内,告御状,拿回皇上的信物重新开审,如此一来,也许就能够救如玉一命。”
“五天…来得及吗?”凤翎颤声问。
崆峒城到聚禄城,快马一日半到,要是搭马车的话,约莫三日…只要能够拿到皇上的信物,教待在聚禄城的如秀带着东西快马赶回,应该是来得及的。”于观贞算着,再抬眼。“能不能让我们见如玉一面?”
“这个嘛…好吧。”
大牢里,弥漫着一股霉味。
金如玉却泰然自若地闭目养神,盘腿坐在牢房角落里,听闻脚步声才微张眼,在昏暗的光线之中,瞧见他的家人就站在牢房外。
“爹、娘…如宝。”他低唤着。
“大哥…”金如宝抿起嘴,红着眼眶,双手紧喔着牢房的铁栅。
“怎么连你也来了?”金如玉叹口气起身。
“我能不来?大哥,你行事向来谨慎,这回怎会如此失了理智?”
“可不是吗?你还真是不鸣则已…鸣惊人啊。”金秀外恼火又心疼地说。
“我…”
“他不是失了理智,而是一切照着他的计划进行着。”于观贞冷声道。
“娘?”金如宝不解地看着她。
金秀外瞅着亲亲娘子,不由得暗暗思忖起来。
“金如玉,你不把我这个当娘的给吓出病来,你心里很不舒坦就是了。”她始终冷着脸。要不是隔着铁条,她肯定要用拳头赏他一顿粗饱。
“娘…”金如玉勾笑。“娘,我吓不到你的,因为你向来懂我。”
“哼,要不是献乙露了破锭,我还猜不透呢。”
金秀外闻言,蓦地击掌。“啊,我明白了,难怪你交代不见凤翎。”原以为儿子是被她牵累而生怒,所以不想见她,如今才知道儿子真的…心机好重。
“等等,到底是明白了什么?”金如宝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