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听得眉头紧蹙。“这事,能判他多重的刑责?”
“至少可以拿掉他的乌纱帽,其实这是为了削减饶家在朝势力,不让他结党营私。”那是皇上的算盘,但他另有打算。
“就这样?他做的恶事可不只这些,他至少杀了我凤家三十余口人!”
“凤翎,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他的,只要能找到他的内帐,就可以治他死罪。”
“要是找不到呢?岂不是简单就放过他了?”她不能接受!
“凤翎,许多惨案,在当年要是未审,日后想要翻案,几乎是不可能。更重要的是,根本没有直接的罪证。”瞧她怒凛着小脸,他忙安抚道:“但是…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
要是连正规法子,都制裁不了他的话,那么…就栽赃他。
找人临摹他的笔迹,私造内帐,先吓唬他的同党,采得证词,再回头审他,还怕办不了他?
“怎么来暗的?他现在可是新任府尹,放眼崆峒城有谁能办他?”
“献乙。”
“他?”
“别小看他,他可是皇上安插在内阁的眼线,实际上是私衙里的成员,如今更是御命巡抚,代天巡狩。”
“私衙?”
“那是皇上未登基之前,便经由先皇允许设立的一个组织,直接听命于皇上,而里头成员负责蓖集重臣之间的各种消息,让皇上得以清楚这些大臣是否有二心,又是否贪污收贿。”
凤翎嗤之以鼻。“这算什么?要是有效的话,我凤家会被栽赃吗?我凤家会被灭门吗?”
“凤翎,你家的状况我并不清楚,我会找献乙问问,也许是饶家用了什么障眼法,所以皇上和私衙的成员才没有察觉。”
她沉默不语。
“但是相信我,我和献乙绝对会让他伏法。”
她垂着眼仍不吭声。
金如玉紧搂着她。“凤翎,逝者己矣…走过了,就别再往后看,看着眼前、看着我和之乐,我们一家终于要团圆了,而那个人,就算天不制裁,我也会要他以命相抵。”
“你不要做傻事。”她忙道。
他顿时笑眯眼。“总算肯看我一眼了。”
“你不要做傻事。”她紧揪着他,就怕他会做出惊天动地的举动。
“我才要跟你说不要做傻事,你不要弄脏自己的手,因为我一定有法子让他在献乙的面前道出实情,再依律法诛之。”
她抿了抿嘴,不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不会那么做,毕竟…现在的我有你和小乐…我也想得到自己的幸福。”
只是,饶亦骅就在眼前,仿佛一再地提醒她家人含冤未雪。
“没事的,凤翎。我会用我这一生好好地疼你宠你,把你失去的那些疼宠全都补回来,让你忘记所有的仇恨,只要记得我。”
“…嗯。”偎在他怀里,她缓缓闭上眼,要自己放下仇恨,别再多想。
“明天天亮,找个借口立刻离开吧,我会要并也带你回金府。”
“这样会害絮姨难做人。”
“絮姨不过是想巴结府尹,可这人绝对会是腔洞城有史以来最短命的府尹,所以不巴结也无所谓。”
“…好吧。”
“那真是太好了。”他总算松了口气。
“是呀,这么一来,你想做什么坏事,我都看不到。”她撇嘴哼了声。
“胡扯,要不是想藉由她得到一些东西,我还不肯这样委屈自己。”说着,金如玉不禁轻叹“在筵席上,看着你偎在那家伙怀里…心头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奈。”
“谁教朱书德跳出来闹事?”
“确实是委屈你了。”就这么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和屈辱。
“所以我才会沐浴想要洗掉那人的气味。”
“原来如此。”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没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