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吗?小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和他分开,我心如刀割!”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这么做?”
刚刚,她提及自己和姊姊来到崆峒城,可仔细算算,八年前,她和姊姊的年纪育定还小,既然会进寒烟阁代表不是为依亲而来,那么又是为何而来?
“我…”凤翎不禁语塞。
那些事再提起,又有什么用?
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她也不愿再想,但可恨的是,就算她现在想要回小乐,他肯定也不会给。
“算了,反正从今天开始,你,随传随到。”瞧她仿佛有难言之隐,他也不想迫问,只直接告诉她,他的打算。
这几日爹老是盘算着替他找个媳妇,他就刚好拿她来让爹别多事。
“…你说什么?”
“要我再说一次?”他笑得一派斯文和善。
“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你也不能勉强我,在寒烟阁里还有絮姨作主,轮不到你决定。”
“絮姨吗?”金如玉轻点着头,笑得满脸愉悦。“我认识絮姨那么多年了,她却瞒着我这件事,你说,我该要怎么对付她?”
“她——”
“你别跟我说,絮姨不知道你怀孕生子。”他淡声打断。
凤翎是棵摇钱树,无端怀孕生子,絮姨没要她将孩子打掉,肯定是她说出了原由。姑且不论她是怎么说服絮姨留下孩子的,但至少可以肯定絮姨是知情的,而她身边服侍的紫蝶,也肯定是絮姨特地安排照料她的,否则,紫蝶不会和小乐那般亲近。
“…不要为难絮姨,这些年她帮了我很多,就连小乐她也是疼入心的。”她闷声说着,就怕他真的拿絮姨开刀。
“不为难她,难不成要为难自己?我可不干那种事。”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也不想想,小乐能在寒烟阁里无忧无虑长大,是因为絮姨帮了我们许多,你不感谢她就算了,居然还想对付她?”
“我要不要对付她,就看你怎么做。”他话说得坦白,明人不干暗事。
“你!”她瞪着他,不信他真会这么做。“你和絮姨可是十年的交情,如果你连这多年来的交情都可以不要,我也无话可说。”
“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怎么做。”他说得笃定,很像一回事。
“你…”难道这事真教他这般恼火?要是他真的对付絮姨,那她岂不是太亏欠絮姨了?
可是要她随传随到,这种事…
蓦地,船身又剧烈摇晁了下。
有力的臂膀,立刻将她团抱住,吓得她浑身僵硬。
“喂,你…放开我…”她不能适应拥抱,这让她很难受。
“等等…”
听到他嗓音古怪,感觉到他身子微微颤栗,她不禁疑惑地抬眼,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跟纸张一样白。
“你…”她不禁想到先前在甲板上的情况,船身摇晁时,并也急着要跑到他身旁,他脸上也是没半点血色,而且一开始他抱着她时,他身上也是颤着的…几个线索在脑中被一道灵光串起,教她不由得脱口问:“你不敢搭船?”
金如玉眉头紧拢,就连唇也抿得死白。
“你怕船身摇晁?”她惊呼着。
“闭嘴。”他恼羞成怒道。
这是他唯一的弱点,除了并也,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让她发现。
见他没有反驳,声音反倒透着一股恼意,教她忍不住开心地拍着手。“原来如此,难怪你从来不参加夜渡舫,原来是怕搭船!”
“不是怕,是不喜欢。”他坚持。
“是吗?”她眯起眼,突地从他怀里溜走,跳到一旁。
“你!”金如玉才起身,船身又突地摇晁起来,他不禁暗咒了声,整个人贴到了墙边不敢动弹。
“真是可怜,人果然没有完美的。”她感慨了声。
有谁会知道,他竟然会怕乘船呢?
“过来。”他吼着。
“不要,咱们先来谈条件。”
“跟我谈条件?”
“对,我要你取消随传随到的命令,要不然我就把你怕乘船的事告诉大家。”真是天助她也,给了她这么好的契机。
说不定她还可以藉此威胁他把小乐还给她。
金如玉却哼笑了声。“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