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惑。
作笔录的警察进去审讯室了,没一会儿又出来。
“谈督察,那个…里面请你也进去。”
“这样好吗?”
“要对质喔?”
“对就对啊,谁怕谁!”
众警察兄弟一窝蜂的挤到审讯室外,还有人回头对文馥芃招手“来来来,你也来听啦。”
文馥芃挣扎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了。她…想知道真相。
里面,依然是谈岳颖控制了全场。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跟气势。
“你说我让你怀孕?”谈岳颖气定神闲地询问楚莹:“既然这样,请把我们合意xin交的次数、时间、地点列出来,你去妇产科验孕的纪录也请提出。”
“你…你怎么可以问我这种事…”她低下头,难以启齿的模样。
“凡事要讲求证据,楚小姐。”
“你是打算不认账吗?”楚母拍桌大怒,指着谈岳颖的鼻子痛骂“用职权逼我女儿就范,还玩过就丢,害人怀孕又不承认,这样对吗?你们这些警察,是不是要吃案?是不是要包庇自己人?”手指一阵挥舞乱点。
“楚太太请先别激动。”谈岳颖毫不动气,心平气和地告知:“我并没有碰过你女儿。”
“胡说,你明明抱过我!”楚莹尖锐地反驳,一出口发现不对,赶快又改回柔软羞怯的嗓音“我、我看算了,妈,他不承认,我们也不能怎样——”
“抱过你,那是因为你当时准备跳楼,我必须采取行动。现场有十几个证人还有围观民众,作不得假。”
楚母一听,突然愣住。她转头看自己盈盈欲泪的女儿。
“你,跳楼?”气势已经弱了好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十一号。”警察迅速提供正确信息。“当时有人通报,消防队、分局警察都有出动,不过楚小姐已经有过太多次纪录,弟兄们决定找更高阶、受过谈判训练的谈督察来帮忙。所以最后是谈督察把楚小姐劝下来的。”
“然后她说脚软走不动,要谈督察抱她下楼。”另一位拿出当时笔录做为左证“过程都写在这里,楚小姐亲自签名的,笔录有证人也有录像,可不是我们随便乱说栽赃喔。”
楚莹慌了“我、我只是…我那时不知怎么办…”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把大家都震呆了。
“你有什么毛病,一天到晚要跳楼、要自杀?”气急败坏的楚母,居然当场就倒戈,在众人面前动手教训自己的女儿,一面打,一面大骂:“趁我跟你爸去大陆时,又在发神经?你不是答应我不再这样了?”
“呜…”楚莹又哭了。低着头,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站在审讯室外的文馥芃整个傻眼,她完全没想到情势会急转直下。
一个貌似十七八岁,清纯乖巧、受过家暴、无家可归的可怜少女,实际上居然是个有着正常家庭,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撒谎、演戏、诬赖的惯犯。
她想到第一次见到楚莹时,在高楼的狂风中她翻飞的长发,以及那双美丽的漆皮高跟鞋。
“这个楚小姐喔,真的是吃饱太闲。”老鸟警察听着里面的母女哭骂声,忍不住摇头“爱编故事又爱闹,都已经多少次了,还是死性不改。她爸妈长年在大陆赚钱,比较忽略她是没错,也不能任由她老是在捅这种楼子,以前大家都是看她年纪小不懂事,不跟她计较——”
“到底有没有社工介入过?还是安排咨询?”文馥芃皱着眉问。
老鸟警察转过头,海派而风霜的脸上,有睿智的双眸。
“文警官,我们只要接到案件或投诉,一定都有照着程序走。就楚小姐的事情来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到了后来,她还是动不动要浪费警力资源,只想要大家注意她,那就不能怪我们没有每次都出动大批人力去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