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铃。
对讲机沙沙作响,梁书乐没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以为是俞初泰在跟她闹,她很没心眼地就朝对讲机大喊。“是我,开门!”
门一开,梁书乐也不把对方的脸先看清楚,奸笑两声就把叉上的牛舌晃到来人的脸上。
“害我烫着舌头,现在让你嚐嚐生牛舌的味道,怎么样?”
湿滑滑的生肉触感碰着脸的滋味有多难受,光是用想的就教人起疙瘩,恶作剧大成功,梁书乐脸上笑容忒是灿烂。
等了又等,就是等不到俞初泰哀叫作恶的声音,梁书乐心里感到奇怪,拿开牛舌,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她脸上笑容也跟着崩落。
是他──刚才在黄昏市场好心递来卫生纸的美丽男人。
一望进他黑墨眸子,梁书乐的双耳轰轰作响,不久前压在心口的那股奇怪异动又浮上来。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俞初泰那家伙…”一紧张起来,搞笑的大舌头又冒出来,梁书乐当下真有想咬舌自尽的念头。
俞惟谦一手撑在门上,一手抹了把脸,把方才生牛舌贴在脸上的那股黏腻抹掉,嘴边笑容还是淡淡的。
如果一个男人连被恶整都还能站得这般直挺,就算脸上沾了牛舌的黏液还是一样的俊美,这个男人肯定是出生来这个世上伤女人心的!
“俞初泰害你烫伤舌头?”俞惟谦脸上亮起莞尔浅笑。
“也不算…认真说起来,应该是关东煮害的。”梁书乐觉得自己就跟家里那锅卤牛肉一样,闷得都快冒热烟了。
连续两次在这样美丽的男人面前出糗,不郁闷死才怪!
“不是因为贪吃惹的祸?”
“严格说起来,应该也算是贪吃害的。”她傻笑,觉得嘴里像被人塞了一把苦瓜,苦不堪言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俞初泰家里?
梁书乐正想开口问,好运逃过一劫的俞初泰却突然从俞惟谦身侧冒出来,讶异地看着她和俞惟谦。
梁书乐顾不得手上还叉着牛舌,暗暗扯了扯俞初泰的袖子,满脸别扭地低声问︰“你怎么没跟我说你家来了客人?”
俞惟谦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眼波似是约略转动了下,勾起玩味的撩人一笑,不过另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中,全没看见。
“不是客人,这是我三叔,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在海外留学工作,最近被我爷爷召回台湾,因为房子正在重新装修,所以暂时先住这里。”
俞初泰简短说明,梁书乐努力回想,似乎真有那么一点印象,具体内容却又记不得,只依稀想起俞初泰的确提过这号人物。
没记错的话,俞初泰口中的这位三叔是他爷爷当年再娶所生的,所以年纪和其他兄弟相差颇大,性格也是最不安定、不合群的一位,很少和家人互动来往。
俞初泰的父母生性低调,虽然家境富裕,但都是平民作风,虽然海内外置了不少产业,但多年来还是定居在这幢大楼;俞初泰的这位三叔则不同,他喜欢豪奢,排场大,吃的用的穿的样样最顶级,虽然长年待在国外,但是每次一回国都免不了要闹点小绯闻上报。
记得那时俞初泰还说了什么花花公子爱招惹女人之类的,她还不怎么信,如今一睹本人的庐山真面目,竟然是个妖美至极的绝赞男人,和俞初泰那种阳光类型的爽朗完全不同,两人的眉眼五官无一相似处,这样直直望过去,根本联想不到这两人有亲戚关系。
发现梁书乐看自己看得走神,俞惟谦笑了。“把我说得像是无家可归的流狼汉,要不是你爸坚持,我原本不打算住下来。”说完,把手伸给梁书乐,自我介绍起来“俞惟谦。”
梁书乐面颊似火,赶紧伸手要握住,伸出去之后才发现是叉牛舌的那只手,等着她握手的男人已经发出一串醇厚笑声。
真是窘死了!
梁书乐飞快地伸出空着的另一手,放进俞惟谦的大掌里,意外发现他的掌心很暖,比她的还暖,像是藏了颗太阳。
“你好,我是梁书乐,就住在对门。”她抬起头,笑得腼覥可爱,嘴边两朵小酒窝十分明显,看在眼里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