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冠冕堂皇,真的面临生死之际时就逃之夭夭的人了。
他等着这小女人出口求饶!
来到拓跋幽面前,韩相非的大掌缓缓向她递出两只玉瓶“姑娘请选吧。”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暗,冷冷打量着她。
拓跋幽心跳急促,伸出纤纤素手,却无法克制颤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一横,就要拿起其中一瓶药,却意外扑了个空,原来那只捧着两只药瓶的大掌竟收了回去。
“你做什么?想反悔吗?”她抬头怒问道。
“啧啧啧!脾气这么坏,本座是好心啊,想让你多想一下,真的要拿那瓶吗?肠穿肚烂的滋味可不好受!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要是死得那么凄惨,唉,本座光是想到都于心不忍啊!”韩相非低沉魔魅的嗓音里似乎真带着几分怜香惜玉之意。
但这些话听在拓跋幽耳里完全是挑衅,这个人嘴里说着不忍,却故意在她心中施压,企图动摇她的心志,想让她难以挑选,左右为难,分明是想折磨她,真是不要脸的卑鄙男人!
“不用你假惺惺!”她怒瞪他一眼,并没有被他突然逼近的狰狞玄黑鬼面具所惊慑。
拓跋幽在心里暗骂着,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卑鄙小人,一定生得很丑陋,就和他的心一样!
“嗯,那姑娘可别后悔啊!”韩相非边笑着,边将捧着药瓶的大掌再度伸到她的面前。
就见那小女人神情决绝,一把就拿起她原来挑选的那瓶。他轻轻啧了声,立即引来一双冒火晶眸的怒视。
呵,真是好心没好报,他只是想提醒她,她挑选的那瓶服下后肚子会很疼喔。
其实,他手上的两瓶药都是能暂时平服蛊虫的解药,只是另外添了点其他药物,用意是想耍耍平王。
其中一瓶药服下后会剧烈腹痛,但虚脱个两天也就没事了,另一瓶药服下后则会浑身发痒,一样痒个两天就没事,这不过是他们晦明宫里常拿来整弄人的小玩意罢了。
他原来是打算让平王选一瓶服下,虽然能教体内的蛊虫再度沉眠,但还是要受点小苦,这样才算小小教训了平王,也同时娱乐了自己。
没想到这会儿有个忠心耿耿的小女人插了进来,不过,他倒觉得耍弄她比耍弄平王还有意思,平王老端着皇族的架子,哪怕痛死了也摆着一张伪装淡定的脸,一点意思都没有,不像这个小女人,只要稍稍撩拨一下就张牙舞爪,看她忠心护主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知道他的身分,与他正面交手后还能这么不怕他的女人真的没有几个,而且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就更少了。
过去一年多来几次与平王见面,这个小女人都跟随在平王身后,韩相非心想,依平王宠爱她的态度看来,她应该是平王已收房的丫鬟。
而她那种除了自家王爷尊贵无比,其他人都不在她眼里的高傲姿态,也让他不时有想欺压她心中最伟大的王爷,好看她气急败坏的恶劣想法。
真是个好玩的小女人,逗弄起来很有乐趣!
韩相非正想欣赏一下拓跋幽拿着药瓶,内心挣扎着要不要服下的样子,就看到她毫不犹豫地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这女人是说真的!她是真心愿意为平王死?
在那瞬间,韩相非心里缓缓升起一股欣赏之意,却也隐隐感到不快。这个小女人说一不二的决绝性子让他欣赏,但她就这么深爱平王,这么甘心为他而死吗?
他的目光冷冷的扫向那个任由宠爱的女人为他试毒的平王。这个男人值得她这般忠心,如此付出吗?
药性很快就发作了,拓跋幽小脸泛白,樱唇逸出一声惨鸣。她双手紧紧抱着肚子,感觉疼痛无比,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雪白的贝齿狠狠咬着下唇,硬是忍住痛苦。
“唉,本座方才不是让你再多考虑会儿吗?”见到她痛苦的样子,韩相非心里冒出某种奇怪的感受,想嘲弄她,又有些不忍。
他想,如果她向他开口求饶,他就给她解药,让她不用再承受痛苦,反正这样欺负她好像也没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