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一个乱字了得?
牛之牧叹了口气,隔了半天,又叹口气。
仇正鸾忍不住好笑“我说老牛,裴思谦拒绝了你,想把清荷献给二皇子,你不会真的就一点应对办法都没有,坐看他们成事吧?”
牛之牧再次狠瞪他一眼,说:“如果没有你这种专扯后腿的朋友,我又怎么会这么倒霉?”
仇正鸾举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偷笑。
牛之牧枯坐了一会儿,木头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他淡淡地说:“说到底,还是美色惹的祸,不是吗?”
仇正鸾“唔”了一声,若有所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六月底,国公府正式上门提亲了。
而二皇子府纳侧妃也不是小事,因为侧妃也要被登记在皇家玉牒上,所以要由礼部出面主持,裴思谦正好是礼部侍郎,按理说此事本该更愿利,却不知道为何礼部尚书迟迟没有反应。
裴思谦约略知道点内幕,因为礼部尚书和三皇子走得很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要让二皇子难堪。
此时京城里却传出了一个新流言,虽然大家都只是私底下悄悄地交头接耳,却止不住三人成虎。
大家都在说:二皇子好色纵欲,强抢民女,残害幼女,太可怕了。
七月初一这天,老皇帝到皇后的寝宫过夜。
这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已多年没有过夫妻生活,但是皇帝还是经常来皇后这里,只是陪她说说话,皇帝也觉得舒服些。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只有自己的元配才能真正理解皇帝,几十年如一日地支持他。
一起吃过晚饭后,两人坐在凉爽的西阎里闲聊,先是说了些家常小事,比如哪位皇子快成年了,该单独建府了,哪位公主该说婆家了,哪位小孙子又淘气了等等。
皇帝的心情很好,谋逆案的阴影总算淡去了。
皇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陛下,臣妾最近听到了一些宫外传言,似乎有些不利于恒儿。”
玄恒,就是如今的二皇子。
“哦?”皇帝扬了扬眉,因为老迈而有些浑浊的双眼却精光一闪,现在他对每位皇子都分外敏戏,他说:“什么传言,你且说说。”
皇后斟酌了一下,说:“都不是些好话,臣妾也羞于启齿,为了恒儿好,陛下还是亲自派人杏三查吧,反正是和女色有关。”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还年轻,一时沉迷女色,也不算大过吧?”
皇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陛下,您还是认真查一查吧,只是单纯的沉迷女色还好,可是过度沉迷就不好了吧?历史上多少因为女色荒废朝政而导致败国的例子?据说他以前还懂得遮掩,只是从民间抢些无权无势的民女,而现在他的地位水涨船高了,就更为嚣张,连那些官宦之家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儿也不放过,就臣妾所知,就有吏部员外郎秦家的女儿,兵部主事赵家的女儿,都察院周御史的女儿,太常寺郑少卿的女儿,还有好几家呢,臣妾都记不清了。”
皇帝原本还不以为然的表情逐渐消失了,他在乎的不是这些女儿,而是这些女儿的父亲,吏部、兵部、都察院、太常寺…老二想做什么?他现在就要迫不及待地笼络大臣,建立他自己的后宫了吗?
皇后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表情,又补充道:“昨天臣妾的弟媳进宫求见臣妾,说恒儿看上了我家小倒女,陛下,您看这事怎么办?”
皇帝暗自咬牙,这小子手脚都伸到皇后的娘家了吗?
“还有,弟媳顺便跟臣妾说了个更不好的传言,说恒儿在外面私设了个小行宫,里面全是他劫掳来的十三岁到十五岁的幼女,这些女孩子很多莫名其妙就死掉了,那座行宫方圆百里之间,已经无人敢再踏足,附近的百姓都搬离了。”
皇帝彻底愤怒了,他猛然站起身来,怒道:“纵欲残暴,昏庸无道,岂可托付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