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休憩的所在!
便如燕鸟还巢,虽简陋无比,却是他能全然放松心神之地。
不需大,小小的够他容身就好,他从来不需睡眠,但有个与世隔绝的小所在供他偶尔松懈己心,任他百般变态,不被谁瞧见,这样…很好。
只是现下,那个容他安身立命的小地方被某个可恶姑娘占用了,他被逼得只能自动退出,在洞外的溪谷晃来晃去,内心躁动,一思及那姑娘就心烦意乱。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心想她该是用完那些烤鱼了,而乱糟糟的意绪也终于按捺下来,燕影头一甩,深吸口气再次折回水帘洞内。
他不进洞不行,衣物和靴袜都在洞内,总得让他先穿妥。
只是…他没想到,真真没想到,万万没料及——
她…她…竟在…
擦、擦身?!
没有大澡盆,一切只能将就,吃下三串烤鱼祭过五脏庙,恢复些体力后,紫鸢再次撑起身子,用一只老旧盆子在薄瀑下接了些水,擅自取用男人搁在岩石架上的棉布,沾水拧净,擦拭汗湿又沾血污的身躯。
她敞开上身,腰间以上完全赤luo,擦拭再擦拭,当男人毫无预警闯进时,她手中棉布正探进双腿之间。
绝非故意勾引,但被他瞧见,她定住身子,一时间不知动弹,也无法动弹,潋起的眸色回望他,清肌于是染了霞红,妖娆腰身不自觉挺了挺,半覆在青丝下的双乳也跟着傲挺,彷佛被他这样注视,她很愿意,想在他面前袒露更多的自己,想让他喜欢、让他目瞪口呆又目不转睛,想让他觉得…她是美的,很美很美的。
他惊住无语,她亦无语。
淡敛眉眸,她抓来一件薄衣揪在胸前,酥胸微露,却极是沉静道——
“背上的伤还疼,手一动就要牵扯那儿的肌筋,我自个儿没法子净洗,你…你能帮我吗?”
这不是个好主意。
如果够清醒,意志够坚定,燕影就该拒绝到底,不,是适才进到薄瀑后,觑见她半luo姿态,就该非礼勿视,即刻退出洞外才对。
但,他先是僵在原地,散发和虎背都被身后水瀑溅得湿淋淋,还犹原未觉。
她请求的话语近似邀请意味,眉眸清英含艳,白皙透粉的面容,像朵含着珍珠晨露而绽的花。
像不意间走进魔星凤主催动的结界内,他胸中悸动、气血波动,只是要突破迷幻结界,保持心智澄明,对如今的他而言并非难事…难的是女色。
绝对是女色。
原来他也这样野蛮肤浅,究竟是人性抑或兽性作祟?让他明知不好,却仍入魔般朝她走去…
见燕影徐步走来,目光深不可测,紫鸢揪衣在胸,暗自压住蹦动过剧的心跳。
她交出正自擦拭的棉布,然后乖顺地伏卧在蒲草垫上。
脸撇向洞内静候着,发丝轻覆侧颜,掩去她羞涩不安还隐隐期待的神情。
她感觉到他身上渗发而出的热气,听到棉布在盆中净洗、在他掌中拧吧的水声,她颊红欲烧,腹里滚着一股热流,双腿不禁蜷起。
当略凉的水感拭过背肌,随着他手上的力道滑开,她得悄悄抿紧唇瓣,才能忍住冲喉将出、吟哦般的叹息。
“…我的伤还渗血吗?”掩在发后的嗓音有些缠黏。
“血已止了。”男人略哑道。
紫鸢当然晓得血已止,只是…想与他说话罢了。
“你说,这剑伤偏深,需让它层层愈合,还得再两次…你会帮我吗?”
她话中的“两次”虽仅点到为止,燕影自然明白她说些什么,气息不禁深浓。
添愈…她昏沉伤重之际,在她身上做那样的事,已让他邪思乱窜,若她神智清醒…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他没给答复,却低声道:“等会儿就进莽林,我送你回山里去。”回到凤鸟神地,山里那些人自会看顾好她。
“不回去,我想在这儿多留两天。”她语调轻浅却坚定,说这话时,她脸容转了过来,回望他。“等伤再好点,气养足了,不晕不颠,过几天再回山里,这样会好些,老人家瞧见了就、就不会叨念,不会一直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