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背对她而站,负手看着杜伟泽“治你轻薄之罪。”
“你是谁?宫闱之内,怎么敢随便动手!”杜伟泽跌坐在地上,大喊。
“怎么敢行下流之事?”阮佑山冷眼瞧着他,眼中戾气甚浓“在宫闱之内。”
这时候,颜凤稚才反应过来,他打得可是自己的心上人呀!
她一惊,忙不叠的冲上去扶起了杜伟泽,然后走到阮佑山眼前,压低了声音,生怕杜伟泽看到自己的失态:“你什么意思?什么下流啊,我们两情相悦的,你跟着搀和什么!”
“他轻薄你。”阮佑山拧眉。
“他是不是轻薄我,也是我自己说了算,再说你算什么,凭什么管本公主?”
“跟我回去。”阮佑山没接话,转而拉住她的手,扭头就要走。
“放手,你这就是在轻薄我。”她低低的说。
“公主,公主…”杜伟泽似乎觉得阮佑山来头不小,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后也不敢上去拦人,毕竟在皇宫内和公主私会就是不应该,若是激怒了皇帝,岂不是坏了他的大事?于是他便在原地站着,满脸的惊慌。
颜凤稚挣扎不过阮佑山,便回头看了眼杜伟泽,瞧他没过来,便又扭过去气呼呼的甩阮佑山的手。
“放手啊你这酸丁!”
“混蛋,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你还不放手?不放手我就咬你呀!”
挣扎了一路,颜凤稚也累了,索性垂头丧气的被他拽回了弄玉小筑。
阮佑山始终不发一语,将她丢回正殿里后就在她面前一站,门神一样,话也不说,就是死气沉沉的看着她。
颜凤稚的火气都被他磨没了,又因为方才杜伟泽的行为而有些心惊,也就懒得再和阮佑山吵嘴了,毕竟他也算给自己解了围。
“乐巧,给我倒杯茶来。”她抚着额,道。
不一会儿有宫人来给她送上了茶,却不是乐巧,她这才想起乐巧和云嬷嬷都还在宫宴上,等她“更衣”回来。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单手撑在桌上,扶着自己因为过分华丽的头冠而沉重的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轻笑着询问阮佑山:“被你拉回来的人是我,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气?”
“他不是好东西。”阮佑山言简意赅。
“你又不了解,别这样下定论,再说,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情到深处…”
“我懂。”阮佑山截断她的话“只是你们不是。”
“你这人说话真是让人讨厌,可惜本公主现在没力气和你吵…我们怎么就不是了?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什么都不懂的老光棍还腆着脸瞎说。”颜凤稚嘟囔了一阵,却始终阖着眼,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等了片刻,见阮佑山没什么反应,正嘀咕着,就觉得头一轻,下意识的抬眼,便瞧见阮佑山正在着手拆自己的头冠。
这件事他以往倒是常做,因为她这满是珠翠的头冠不是一般的重,上面缀着的东珠总会敲到自己的脸,不过从阮佑山的角度来看,就是耽误她看书学习,容易分散精力。
颜凤稚没阻止,只是抚了抚鬓角。
阮佑山沉默着又熟练的将她的发钗一一卸下,而后又稳妥的取下了发冠,轻轻的放到一边。
颜凤稚觉得轻松了不少,呼吸似乎都顺畅了“这个鬼东西真的是重得要人命,真要是腻烦了我就索性扔了它,再也不戴了。”
“不能丢。”阮佑山退几步“祖宗的东西。”
“你总这样说,知识是祖宗的东西,礼仪是祖宗的东西,现在连这破烂货也是了。”她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鬓发,但总觉得抹了太多东西,不如刚沐浴饼后柔顺,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抹了太多的东西,却不如当年那个肆意骄纵的自己。
阮佑山看着她,退了几步站着,抿唇不语。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其实很奇怪,争吵的时候可以掀翻了皇宫的屋顶,但和平的时候,却又像两个认识多年的好友,可以就这样静静的待着很久,谁也不开口,当然,也很有可能他们没什么话可说,不过他们的和平不过是白驹过隙,刷的一下子就没有了。
因为在第二天,他们就又争执了起来,事情的起因不过是颜凤临的一个问题。
“稚儿,你昨晚提前离席去了何处?”
“不过是去偏殿休息了一下,喝酒喝得头疼。”颜凤稚随口说。
“朕遣人去了偏殿,却没找到你。”他缓缓的摸了摸下巴。
“哦,歇了会儿我又觉得闷,出去转了转,吹吹风。”颜凤稚依旧胡诌。
“那你是去偏殿后的小花园吹风了吧?”
“皇兄,你…”颜凤稚一惊,这才紧张起来。
“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颜凤临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