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张脸是不可能再恢复了。”她手掌覆在烧毁的左脸上,满脸的绝望。
“就当奴婢求您,您试试吧,说不定这次的会有效。”兰儿眼泪都掉落下来了。
见她哭了,牧颂晴也心软了,便答应“你想擦就擦吧。”
兰儿小心翼翼将药膏均匀地抹在她烧伤的脸上,接着再抹在她同样受伤的肩膀。
半晌后,牧颂晴忍不住问:“兰儿,元帅这阵子都在做什么?”
“他在忙着军营中的事。”
“是蛮军又来袭吗?”对他的不闻不问,她私心地想为他找借口。
“好像是吧。”兰儿含糊地说,不敢告诉她上官凤驰上个月新纳了两名侍妾,这阵子都待在那里。
自从夫人受伤后,元帅开始夜夜笙歌,邀遍了青州城所有青楼名妓前来元帅府里寻欢作乐。听说那些名妓为了比谁被元帅召唤的次数最多、谁最受宠的事而争风吃醋。
“我很想见他,但是又怕被他看见我这副模样…”牧颂晴幽幽道。
“夫人!”兰儿心头一酸。
“兰儿,你去找条面纱让我蒙着,然后让他来见我好吗?”她真的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只要掩着面,他就看不见她此刻这副可怕的脸了。
“…好。”兰儿含着泪找了条湖绿色的面纱来为她蒙在脸上。“奴婢这就去请元帅过来。”
兰儿匆匆走出去。
牧颂晴怀着一抹不安和期待,翘首张望着门口,希望能在他刚踏进门时看见已有数月不见的丈夫。
可等了又等,等了再等,最后回来的却只有兰儿。
“他呢?”看不见他的身影,牧颂晴掩不住满脸的失望。
“元帅他、他不在府里。”她不敢说出元帅正在大厅里召妓寻欢,任她怎么跪着哀求都不愿移步过来探望夫人。
“他不在?”
“是,元帅他还没回府,方才不是说蛮军又来进犯了吗,元帅想必是在忙着退敌。”
“是这样吗?”她黯然地扯下脸上的面纱,识破兰儿的谎言。“兰儿,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吧,别再瞒我了。是不是他不想来见我?”
兰儿紧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怕让夫人知道元帅最近所做的事,夫人会伤心欲绝。
“兰儿,你忍心看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吗?”
“夫人…”
元帅府大厅里乐师在演奏着乐曲,数名舞妓香肩半露,舞姿旖旎曼妙,上官凤驰横卧在榻上,两名貌美女子坐在他身侧,一个喂着他喝酒、一个喂着他吃菜,脂粉香、酒香充斥整个大厅。
“跳得好啊!”在场的一名青州官吏鼓掌叫好,眼神色迷迷地在数名舞妓间穿梭。
上官凤驰慵懒地抬了下手“是不错,陶总管,重重打赏。”
“元帅,那妾身有没有赏?”他左侧的芸娘娇声问,她是上官凤驰新收的小妾。
“有,你服侍得这么好,当然有赏。”他捏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道。
“元帅,那樱樱呢?”在他右侧的另一名侍妾也撒娇地贴近他问。
“你也有,大家都有赏。”上官凤驰接着指着那数名舞妓和一旁的歌姬“继续跳,还有你们也接着唱,只要唱得好跳得好,人人都有赏。”
他眼中带着几分醉意,举杯望向邀请来的数名青州官吏“来,今晚大家不醉不归。”
在场的数人全都一起举杯,言笑晏晏。
陶总管默默看着,眼里隐隐露出一抹担忧神色。打从夫人数月前被火烧伤又小产后,元帅不仅纳了两名侍妾,还开始夜夜笙歌、寻欢作乐,持续数月之久,他真担心元帅会这么放纵下去,从此一蹶不振。
林广飞将军他们前来相劝,元帅也不听,只道:“本帅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如今好好享受一下有何不对?你们不懂就快滚。”气得当时三位将军负气离去。
元帅也甚少再到军营巡视,因夜里寻欢,白日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回头看见风水连进来,陶总管悄悄走过去。
“军师,元帅一向很肯听您的话,您也劝劝元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