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也该就寝了。”他色迷迷地喘息,双手急着剥她外衣。
希蕊娇笑,正欲说话,殿外传来一阵喧闹。
“什么事?”靖平王着恼。
“启禀陛下,角宿大人说有急事,必须立即面见王后娘娘。”
角宿?不就是青龙令辖下的星宿主吗?靖平王皱眉,刚想发话拒绝,希蕊伸手轻轻掩住他的嘴。
“陛下,臣妾去去就来。”她婉转起身,他没法,只能看她整束衣饰,步出帘外。
隔着帘幔,靖平王只见那名星宿主对她仓促行礼后,附在她耳畔低语。
她闻言,骇然大惊。“什么?!你说有人想杀他?”
“是谁想杀谁?”靖平王好奇地扬嗓。“发生何事?”
希蕊惊觉失态,连忙掀帘回至内殿,朝他盈盈一笑。“没事,陛下,只是臣妾宫内两名侍卫一言不合,打起架来,看来臣妾得亲身回去处理。”
“这事何必要你亲自处理?”靖平王皱眉。“是谁如此放肆,胆敢在这宫内大动干戈?我看不如就令——”
“陛下。”希蕊以一个吻堵去靖平王的命令,眼波流媚,声嗓娇腻异常,令人闻之心荡神驰。“那两位可都是臣妾的心腹,还是让臣妾回去瞧瞧好了,今夜召别的嫔妃来侍寝吧,明夜臣妾再来侍候您,嗯?”
语落,她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又缠绵地深吻他一口,然后优雅地告退。
竟然就这么丢下他了!
靖平王怒视王后的背影,若是以往,他置之一笑也就罢了,他疼她宠她,不介意她将国事朝政看得比他重要,可如今…
他沉下脸,起身下榻,从壁上一格隐密的暗柜里抽出一封密函。
这封密函是数日前有人送来的,并不与一般的奏折并呈,而是趁无人侍寝的夜晚,搁在他枕下。
能够越过重重禁卫,且避开希蕊王后之耳目私自投书,那人的能耐不可小觑,他发现时,不禁惊骇。
而密函的内容更令他震慑,历历指称希蕊王后**失德,私养面首。
他深知她热爱权势,也不吝于给她,反正有她分担政务,他乐得轻松,有更多时间逍遥快活,但说她私通别的男人?
不!他不信她胆敢给自己戴这顶绿帽!
靖平王咬咬牙,招手唤来心腹,低声吩咐——
“暗中跟踪王后,看她究竟上哪儿去了?”
“行动了吗?”
深夜,东宫偏殿,灯影幢幢,一队侍卫于殿外守着,戒备森严。
殿内,开阳手握一卷书,听赫密报告。
“属下趁无名落单时,埋伏一队弓兵,乱箭齐发,虽然他身手敏捷,只令他受了轻伤,但消息传到希蕊王后耳里,她便匆匆忙忙前去探望了,而且还是从陛下的寝宫离开的。”赫密将目前所获的情报告知主子。
开阳听了,微微一哂。“为了自己的儿子,连丈夫都顾不得了,父王遭她如此冷落,男人的颜面岂不尽扫落地?”
“是啊,所以正如殿下所料,陛下立刻派人暗中跟踪了。”说到这儿,赫密不得不佩服这位主子的精心谋略,一切都在他意料当中。
“父王若是知晓,无名并不是希蕊的面旨,而是她与申允太子的私生子,这出戏可就好看了。”开阳淡淡评论,顿了顿。“那队弓兵的情况如何?可有折损?”
“是,无名果然身手不凡,此役折损了我方大半人马。”
“那另外一小半呢?”
赫密闻言,嘴角残忍地一抽。“谨遵殿下吩咐,格杀勿论,封他们的口,以防走漏消息。”
“他们的后事及家人,都安排好抚恤了吧?”
“都安排好了,请主上放心。”
“很好。”开阳赞许,望向素来忠心相随的属下,赫密目光如炬,笑意不掩喜色,看来比他这个主子尚且兴奋几分。
对于利用过的人,他说杀就杀,没了利用价值就弃如敝屣,赫密与月缇并不因此胆寒。
果然,唯有残酷无情的主子,方能驾驭残酷无情的奴才,德宣当年就是对身边的人太过仁慈纵容,才会遭受背叛。
开阳冷诮地寻思。
赫密注视他胸有成竹的表情。“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呢?”
“暂且稍安勿躁,我得先去见一个人。”
“谁?”
谁呢?开阳轻哼,嘴角勾噙浓浓自嘲。“一个很恨我的人。”
“你说,那个浑小子不是王后私养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