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但更多的是心疼,她没想过他们的重逢会如此不按照剧本走,不过既然她回来了,就要让他正视她的存在。
“我哪里放肆了?这么做刚好而已!”
“妳凭什么?”他瞇紧黑眸,微露危险气息。
“凭我是你的妻子于观贞!”她冷肃的眸一一扫视过黏在他身旁的花娘,硬是逼着一票花娘夺门而出。
金秀外睇着她许久,似笑非笑地冷哂着。“这三年来,我遇个上百个观贞,一个个都是贪求银两而来。而妳这才想分一杯羹,动作未免太慢?”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自嘲模样,教她气着也心疼着。“就跟你说…”
“出去!”他蓦地踹开前方的矮几,发出巨响。
于观贞心头一抖。
“秀外。”晁岁真试着要当和事佬。
他垂敛长睫,沉声低咆“全都给我出去!”
“秀外,她真的是观贞!”
“不要再跟我提到观贞!三年…我已经等她三年!”三年,他还要等几个三年,她才会回到他身边?
还是直到他闭上双眼,失去气息之后,都不可能再见她一面?!
瞅着他近乎癫狂的侧脸,于观贞热气盈眶,她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哑声开口“秀外…真的是我,我回来了…”她微颤地捧着他的脸,让他直视她诚挚的眼睛。
她以为,只要她报上名号,两人就可以欢喜相认…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之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两天的光景,但是他已经等了她三年,贴出悬赏告示找她,然后一次次的希望落空,最终变得无法相信人。
那双桃眼依旧漂亮,却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一片的晦黯无光,彷佛沉入海底,把心也给埋葬。
两人对视半晌,他才勾唇笑得邪谑。“观贞?”
她正要应答,他就又低低笑着,冷讽道:“上百个观贞,就妳的年纪最大,如果妳想要假扮观贞,也该想办法先把自己装扮年轻一点,而不是像个大娘。”
啪的一声,理智线断裂,于观贞揪起他的衣领,一脸凶狠道:“金王八,你真的很想死是不是?”她难过得要死,不知道要怎么让他相信她,他却开口闭口都是大娘,简直是气死她了!
金秀外怔住,眼睛圆瞠着。
“谁是大娘,再说一次!”
那熟悉的口吻、那凶狠的嘴脸…金秀外的内心不断地跳颤着,深深地看着她的五官,最终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脸,力道如此的轻,彷佛她是一碰即碎的陶瓷娃娃。
“我有说你可以摸我的脸吗?”她低骂“是要我把你摔出去?还是要小秀再咬你的手?”
无预警的,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密得不留缝隙,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般。
那强而有力又温暖的拥抱,令她眼眶发烫,却仍是嘴上不饶人地骂“人家回来了,结果你竟然是这种态度…什么大娘呀,你眼睛坏了是不是?”
“观贞…我的观贞真的回来了…”他低哑的嗓音噙着浓浓的鼻音。
是她,他知道是她!
这天底下,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可以比他傲慢、比他强势,却也比他爱她还要多…
“还说什么想我、找我…一个人就要了五个花娘伺候,你有那么欲求不满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重逢,竟没有激情的拥抱和热情的吻,倒是已经先吞下一肚子的怨气。
“不是,我好想妳…”他紧搂着她,声音瘖痖。“这三年来,我不断地找寻妳,我不知道妳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妳,我只能一直等,可是我怕自己再也等不到妳回来,也怕妳找不到我,我心里没个底,我好慌,我必须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于观贞睇着他,知道他没有欺骗她,也可以理解他找花娘陪伴,不过是想要填补内心的空虚,但是--
“我先跟你说好,我可不是戴银儿,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我,你真的要我吗?”她轻捧着他的脸,要他看清楚。
“要…我要的是妳,就算是容颜不同,可…是一样的妳。”他要那个敢言能干又不居功的妻子。“妳是独一无二的,也唯有妳才拥有这样的性子,让我无法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