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狠透心,她根本下不了杀手。
金秀外高大的身形顿了下,缓缓回头。“为什么?不是妳身子不舒服,所以才要岁真趁我不在时,去帮妳找大夫的?”
戴银儿心间一抖。他说,趁他不在,这意谓着,他早就心里有数,却故意不说破?
“妳不是不要那个孩子吗?”
轰的一声,她眼前一片空白。他知道了…卫大夫竟把事都告诉他?
不,从一开始,他就不信任她,所以--“你设计我?”
金秀外定定地看着她。“不,我是在给妳机会。”
“你…”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是小觑了他。
“如果我不带妳去铺子,妳没有机会找大夫,也就没有机会决定肚里的孩子留不留。”
戴银儿浑身颤抖不止,他平板无波的口吻,在她心里炸开阵阵寒栗。
“妳不是不要孩子吗?我成全妳。”
“我…不是…”她的思绪紊乱,她无法冷静,更无法抽丝剥茧,细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有身孕的。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发现她有身孕,所以要除去她肚里的孩子。
“妳到底想怎样?”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戴银儿无法言语,泪水噙在眸底。
金秀外抽紧刚毅的下巴。“如果…孩子,妳不要,我可以成全妳,如果妳要走…”
闻言,她泪水忍不住地滑落。“不,我不走!就是不想走,所以我才会…可是,你先听我说,先听我说。”
“妳还想说什么?”
她沉痛地闭上眼。“现在我要说的事,也许你觉得光怪陆离,但请你先听我说完。”事已至此,她就把一切都说开,如果还是无法得到他的谅解,那么她就离开这里,想办法独自生活。
他眸色冷沉地等着。
“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不是戴银儿,我的名子叫于观贞。”
金秀外浓眉微扬,没有打断她。
“我的灵魂附在戴银儿得身上,取代了她,然后我发现,她在出阁之前和青梅竹马的西门恭有染,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来到这里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孩子却有三个月大,足以证明他并不是出自我的意志而拥有,这是正牌戴银儿留下来的孩子…”
闻言,他震愕得说不出话。
“为了不让你发现横生风波,我确实是想要除去这个孩子,因为我爱你,我不希望你误会我,可是…孩子何其无辜,他并没有错…为什么我却非得杀了他?”
她泪眼质问着,对上金秀外错愕到说不出话的神情,她不禁失笑。
“你一定觉得荒谬…我也不敢期待你会相信我,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那么,我会带着孩子离开…”
“…和西门恭在一块?”他突问。
戴银儿闻言,又恼又委屈。“我跟他在一起做什么?我又不喜欢他!喜欢他的是戴银儿,我又不是戴银儿!”她气得起身要离开。
金秀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哑声道:“别走…孩子是我的。”
她顿住,狐疑地看着他。
“妳听我说…”他深吸口气。“打从西门恭来访,妳就变得有些古怪,再加上妳刻意地避着我,让我以为妳和他旧情复燃,打算离开我。”
“你…”听起来,他早就知道戴银儿和西门恭之间的私情?
“妳的身子比先前圆润不少,而且妳又出现害喜的症状,所以…我猜,或许妳也想确定,所以我才会给妳机会外出,让妳可以找大夫。”
戴银儿瞠目结舌。难怪她找大夫的过程顺遂无比,原来不是受老天眷顾,而是他一手操控…这人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老谋深算,可想想也对,他要与官员周旋,若是没有半点能耐,要如何统管所有产业?
“子礼…是我安排的,除了确认妳是否有身孕外,我还要他探探,能否证实妳并非真正的戴银儿。”
后头这句话教戴银儿颈间寒毛竖起,她怔怔的看着他。
“成亲当晚,并奇发现西门恭在后门鬼鬼崇崇,再加上他敬酒时,让我察觉不对劲便特别留了心,后来银儿要离开,却被我发现,于是我…在醉酒之下,因为盛怒而强占了她,我确定当时的她是处子。”金秀外笑得苦涩。“从此之后,她很怕我,只要我一靠近,她就哭,可是一个多月前,我发现她变了…她强势能干,根本判若两人。”
戴银儿如今回想,才发现当时他的话就透着试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