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这事…”金秀外嘿嘿笑了两声,像是卖着关子,却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喃着“待会回房后,我再告诉妳,顺便跟妳领赏。”
戴银儿微扬眉,想起自己和他的协议,脸不禁微红,下意识地又偷觑西门恭一眼,却见他晃了两下,竟趴倒在桌上。
听到砰的一声,金秀外也跟着望去,笑道:“唉,真是糟蹋了我的蜜酿。”
“爷儿,西门少爷像是醉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傅总管轻推了西门恭两下,却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叫并奇背他去魁星楼的厢房。”说着,他又贴近戴银儿。“吃快点,我等着领赏。”
她睇着西门恭,一边听着他暧昧的邀约,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劈腿的人。
她不想在意西门恭,但却不由自主,尤其瞧他借酒浇愁,像喉头梗了硬块,闷得难受。
沐浴饼后,金秀外便直接来到她的寝房。
门开,就见小豹已经霸住床,他不禁肩头一垮。
“你那是什么表情?”戴银儿放下一头长发,早已脱下袄子,只着中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到底发生什么天大的事,让你一整晚笑得阖不拢嘴。”
金秀外闻言,随即又挂上招牌笑容,走到她身旁时,瞧见他送的金步摇已被她收入木盒中。
“我开心,是因为妳总算戴上我送的金步摇。”
“就这么简单?”她娇睨着他。
“当然还因为…瑞林镇的银矿,挖出最上等的铑银。”他牵着她坐上床,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铑银?”
“对,它和一般的银不大相同,色泽带着天然的黑亮,放眼都阗王朝,铑银少得可怜,可我的银矿竟然挖出铑银,妳说,我怎能不开心?”
“喔…就这样?”
他叹气“妳知不知道铑银和一般银价差多少?”
“不知道。”
“一百倍。”他很骄傲地比出一根手指头。
“喔。”那又怎样?
金秀外很气馁,但他再接再厉道:“就算四成要上缴大内,但剩下都是咱们金府实赚的,一旦打成饰品玩物,这价格是高得吓人。”
“喔。”
他彻底挫败,因为他的亲亲妻子真的很兴致缺缺,叹了口气后,他道:“因为这样,我就跟张副官求情,说能挖出铑银,全都拜那些三等奴不畏辛劳和危险地一再深挖,所以我希望可以给他们好一点的待遇,张副官因为很开心,便答应了。”
“真的?!”她双眼一亮。
金秀外见状,忍不住扁嘴。“妳的反应会不会差太多了?”他刚刚炫耀了老半天,她回答得敷衍又意兴阑珊,现在说到三等奴,她开心得笑瞇眼,落差真的很大欸。
“哪会?这是很重要的,咱们约定的也是这件事啊。”亲眼目睹过那一幕,她对这个时代的低下阶层有着浓浓的同情。
再者,她也希望能感化他,戒掉一些公子哥的恶习,学会设身处地为人着想。
“是啊,咱们都约定了,所以…”他作势要吻她,但还未碰到她的唇,便瞥见小豹已经蓄势待发,他没好气地瞪着牠。“银儿,别再让小秀待在妳房里。”
“我习惯牠陪。”在一起久了会有感情,何况比起复杂的人心,动物的世界总是单纯得多,跟小秀在一起不只是习惯,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牠会越长越大,到时候就不适合把牠养在房里了。”金秀外用力叹了口气。“我想过了,桃花源通往魁星楼的路上,有座园林,不如就在四周钉上栅栏,让小秀待在那里,那儿空间大,牠要跑要跳也比较方便。”
“再说吧。”她不舍地搂着小豹。
“喂,妳不是要失约背信吧。”金秀外耍凶狠地瞪着她。
看了他一眼,她突然吻上他的唇。“喏,给你奖赏了。”
金秀外想要再吻,她却已退开,气得他牙痒痒的。“戴银儿,妳是把我当三岁孩童在耍吗?”
“哪有?这事总要循序渐进的。”一次一个吻,总是要慢慢调教的嘛,要是一次就把奖给颁光,她哪来另一个筹码?
况且,她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心情。
西门恭的存在,确实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我是妳的相公。”
“知道--”她没好气地拖长尾音。“可是,我又不是你唯一的妻子。”
一开始不介意,是因为未对他上心,但随着感情越放越重,以前可以一笑置之的情况,却成了她心头跨不过的魔。
尤其她还没资格说什么,毕竟那些小妾丫鬟一个个比她还早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