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眉角抹上淡淡思念，半晌，才说：“他说他很好，要我告诉妈妈和哥哥不必为他担心。他说他要离开了，菩萨要带他修行，不会再回来，要我多照顾我妈。那个时候好像才意识到，我永远失去他了，也不知
为什么，他每往外走一步，我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很酸很疼，没办法控制我的泪。他刚离开，我就看见你站在我家门
，那时候心里很难过，觉得下一秒好像就会痛哭失声一样，所以我转
跑
我房间大哭。我不是为了躲开你，只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难过的样
。”“那之后，开学了我又回台北，假日我要是回家，总会寻着爸爸的
影，但不曾再看见过，我甚至觉得那也许真的只是我的幻觉。几个月后，我当时一个要好的室友带着社员去登山，那几日我忙着和教授
研究，
本没留意到他们登山失联的新闻。我在睡梦中听见我室友叫我，醒来时看见他坐在他自己的书桌前，脸变得好宽，我还笑他是不是上山吃了什么好料才变胖了。他告诉我他的社员被困住了，连困在哪个地方都很清楚地告诉我。我纳闷他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但他却走
房间，我追去时已经找不到他。同时间我遇上另一个同学，他告诉我去登山的那几个学生失联了，那时候我大概就知是怎么一回事，我打电话给我室友的爸爸，他爸爸证实他的确失联。我告诉他爸爸他们被困在哪里，隔日新闻就报导找到人了，真的就在他告诉我的那个地
，他被落石打中，后脑破一个
，
也被压扁，我才知他不是变胖，是被石压扁。那时我问自己，要把那些事当成幻觉吗？但又真的在那个地方找到了他们；可若不是幻觉，那么现我面前的又是谁？”陈以希摇
。“不是。就是…就是有意外听到这样的事，总觉得那是灵异节目还是什么戏说台湾、什么蜘妹网那
节目才会看到的剧情。”抿了抿
，她看着他。“那你
…有没有影响？”他轻
线条刚毅的下
。“我爸事那天，我正在睡觉，我哥来喊我起床说要去认尸，但我张开却看到我爸站在我哥旁，正在和我哥说话，那时我睡意正
，没有想到我没听到我爸的声音，只觉得我哥
嘛跟我开那么无聊的玩笑。直到见到我爸的遗，我看到他右大
以下全撞烂了，又看到我妈和我哥哭得那么伤心，我才相信那是事实。但我一直在家里看见我爸走动的影，脚还微微跛着，我觉得疑惑，是不是我太伤痛，但又得
，所以压抑之下才产生幻觉？晋塔隔日，我看我爸走屋外，在这之前他都只在屋内活动，所以我很纳闷地跟去。他坐在长椅凳上，我坐到他边，他只是一直笑，然后他的影愈来愈透明，还往屋外走去，我甚至透过他的影像可以看到外的
园，我想叫他，但怕家里的妈妈听见，所以只是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话。”所以他就休学，跑去
殡葬业？他指间的烟雾缓缓上升，朦胧了他的脸，陈以希看不清他神
，她想了两秒，起走过去，站到他边；而见她走来的张启瑞，脸庞一转，朝着另一侧吐烟圈后，将烟扔到地上踩熄，拾起烟
丢角落的垃圾桶，回到她面前时，郁已从他底淡去。又很正常，不像病了的样
；再有，他还带她上来这里拜拜，他有必要为了捉
她而费这样的心力吗？陈以希征征看着他。他脾气不大好，没什么耐
，小时候还很调
好动，大一了是吊儿啷当，嘴还有坏，但像这样带了忧郁神情的他，是她从未看过的。关于另一个空间是否存在，她无法说有或是没有，她没有研究，也不特别留意，但她看鬼片会害怕，听一些传言会觉得玄妙；也许正因为自己没看过灵魂，对于未知才会
到害怕。事实上鬼长什么样她本不知，所以他说的这些对她来说虽是不可思议，可这刻却也因为他
的思念而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昨晚的确很不舒服，现在倒是很好。”见她发丝散在
畔，他长指探为她拨了拨后，才想起人家小
的手还被他握在袋里。他握着她的手从袋里伸，还人家
手自由。看了她微红的脸
一，他将目光调向远方青山。“知不知我为什么要跑去礼仪公司上班？”“吓到了？”见她不语，他眯眸低问。
“你上来那天，我在外面工作，事情
理完就赶过去接你，因为还得回公司上班，我没换衣服。工作时，我同事动作大了，我因此碰到了往生者的大，我衣服上就沾了死者所脱落的一层，可能也沾到一尸
，我不很确定，因为死者是从里捞起来的。不让你
是怕你碰到，有些人质
，接
到往生者的东西就会生病，而且尸多少都带有病菌，何况还是泡尸。”“是因为张爸爸和你一个要好同学陆续
事，所以才让你想这个工作？”张启瑞站起
，走到前，拿烟包，了烟衔在嘴边，
了一，低眸看着星大光，低：“我爸爸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医生，不过家境不好，供不了他读太多书，所以他从小就希望我和我哥念医学院。我和我哥也觉得当医生很好啊，可是见自己的父亲和好发就这样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连遗都无法完整，我不知当医生能什么；我连边的人都救不了，甚至连他们死后都不知怎么让他们的样变好看一，我不明白读再多书有什么用。所以我想，如果能帮他们的样恢复到生前那样，也许会比当医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