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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2)

则是不可力抗的命运,所以对一个人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还是一个目标,一个方向,一个信念。没有目标的人,只能随波逐,得过且过,一个狼打来,翻覆了,好像也没有需要再站起来的理由,也不愿再鼓起勇气,狼与风暴就决定了他漂狼的一生,因着汐的起伏而失落而打转。

他和她的未来,就是她的光。

因为她要追着那光,绝不放弃。

秦龙宙和女儿换条件,要云峥自此为秦家效犬之劳,是个导火线。但秦龙宙自认很退让了,他对女儿竟然现在台湾的新闻媒上,搞那些儿戏似的社会运动到不满已久,尤其前阵她为了拍照和某政治人起了冲突,经过斡旋,人家知是秦家千金,台面上笑笑不计较,回过却一通电话打到国告状,这份不满也接着爆发。

他本想让步了,却没想过,秦家的小女王天生就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噢,跟她舅舅靠夭是有的,但是她家几个舅舅都是血汉,跟秦家的作法完全不同,当下枪一致对外。

八卦依然继续八卦,努力的也是继续努力。暑假到来,小俩国行,老狐狸也还是故技重施。

她对自己,也对天堂的阿姨承诺过要照顾云峥。

那一夜,两人握的手,对彼此承诺着一起努力的话语,瞬间沉淀了周遭带给他们的纷扰与烦,突然间除了那个两人一起向往着的目标之外,其他的一切再也不算什么了。

和家人闹翻,甚至赌气不让自己那些离经叛的动作而让家人难堪,秦绯云改了名字。多年后作品频繁地现在时代与国家地理杂志的华裔女摄影师,世人只知她姓楚——这样很好,当她第一次在国际杂志上脸,某张会让台湾政坛某层脸铁青的照片当时引起不小的政治风暴,她还冷讽,这样对方可就没理由打越洋电话向秦家靠夭了吧?

“如果情和自我,一定要牺牲一样才能当秦家的孩,那对不起,今天起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打这场仗,我会赢给你看!”她走了,也不回。

没有人一生不会行过风暴,也没有人前程总是风平狼静,但是至少她可以仰望着灯塔,记着她始终拥有的目标与信念,哪怕千山万一路独行,哪怕风雨飘摇狼遮天,她永远有失败了再站起来的理由与力量。

只要团队允许,云峥几乎是跟着一起上山下海,主要工作是负责杂役。但是他的手实在很好用,楚绯云是跟着中时期的恩师——那位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摄影社指导老师原来大有来啊!但就是来太大,不屑理会那些中生小纷争,才会总是让她们那个小小的摄影社面临解散边缘。

年轻的男人退下了,背影宛如沉默的死士,即将追随他此生唯一之主。

那一个雪夜之后,已经过了七年。

但是秦龙宙与秦绯云心知肚明,她只是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如果她会乖乖待在大房里等男人回家,她就不是秦绯云了啊!

今天的庆功宴借了某个电视台的摄影棚,因为这半年来她负责的团队还接了制作影片的任务,而她只负责平面摄影,但是因为是领队,也负责和电视台层接洽。

“你以为台湾是法治社会,他们拿你没办法?呵呵…某个政党大老去了一趟东南亚结果了船难客死异乡,你当真以为那是意外?”当立委的舅舅这么对她说“去拚你的生态保育之路吧,不要来淌政治的浑。就当是为你母亲想一想,她那么想见你,却碍于你父亲的脾气,只能日日夜夜为你祈祷,就盼你平安无事…你是知的。”

“证明给我看吧,证明你会守护她,至死不渝。”秦龙宙嗓音有着不易察觉的哀伤,在那个雪夜,他把最宝贝的女儿付给这个男人。

秦绯云不只钟情于摄影,她还参加社运,也积极参与生态座谈会,她拍的照片也频繁地现在各大媒,这让她找到的第一个打工就是在某个杂志社当工读和摄影师,偶尔也跑跑自家舅舅的立委办公室当工读——楚家自然是个,楚素弦对秦靛滔那理论很不以为然,那个寒假小俩回台湾时,舅舅就豪气地说,秦家不养她,舅舅养,帮儿养老婆也没什么不对。楚素弦的话让两个年轻人都窝心地笑了呢。

于是,云峥退伍那年,问过他的意见,她加了某个野外摄影团队——而云峥决定妇唱夫随。

只是舅舅仍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政治太黑暗,楚家的力量不可能时时保住她,尤其她又往龙潭虎钻,搞社运又搞生态保育,太贪心了吧?

但是秦龙宙无法否认,云峥的努力让他刮目相看。原本就优秀的孩,经过一学期的努力,在和他的对谈中,渐渐显非池中的大——重是那些谈话让他明白云峥那一学期里并不是顾着谈儿女情长,他步很大,很有心要得到他的认可。

两年后,楚绯云已经能独当一面。

鱼与熊掌都要,是不是太贪心了?她盛气凌人的火焰,对这世界来说,太刺了啊!

秦绯云念生态保育,竟然也念了兴趣,而且开始在某些社运场合崭角——如果秦龙宙肯中肯地承认,他的女儿拥有的资质,不是聪明才智也好,认定了目标就勇往直前的格也好,越挫越勇越不服输的脾气也好,那在追求目标时的剽悍与霸气,都像极了他啊!

恩师带她他们的团队,已经有世代的意思,那些工作太耗力,黄金期只有壮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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