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姑娘意见太多，又过于固执不听人言，女当温婉贤淑、轻声细语举止得宜，以夫为尊——”

她一怔。

“乌梅汤。”

回屋后，她厨房准备午膳要用的菜肴，却见妹妹呆愣地拿着一把蕹菜动也不动。

陌青禾走下石阶，脚步停顿半晌才又接续着往下走。

“我不喜说自家的事，可若没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必惶惶不安，所以我简单地说，你对自家兄长到失望、愤怒、怨恨、灰心…这些我都同受，只是对象是我的祖母、双亲。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陌雪梅明地看着她。“总不能关他一辈。”

“说得太夸张了。”他斥责一句。“我不过是想知你厨艺如何…”

“我在书房里看到一张萝卜画，上写了两句话有趣的。萝卜诗我不会，菜倒能摆一桌…”

她还真能萝卜宴来，光想到那景象，他的胃就不舒服，可见她得意洋洋，他顿时到好笑，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孩气的一面。

“骄纵。”

“我也有脾气…”

“你不是不喝乌梅汤？”她瞄了材，没见到山楂片。青苗曾说过青禾不喜山楂，所以只要必须用到山楂的菜肴饮品都不。

“怎么？”裴羲假装惊讶地看着她。

“为庶，我从没争过什么，尽心好分内的事，可我发现他们并不当我是亲人，不过是颗棋，哪里好使好摆，就把我搁哪儿。我隐忍不发，只是冷旁观他们能到什么地步。对于婚事我并无多大意见，只要对方好就成，毕竟是要过一辈的人，我绝不愿每天吵吵闹闹，得犬不宁。可他们却依然故我，以为我会像往常那般让步…”他冷笑一声。“真以为我是泥的，让人搓圆扁。”

见她尴尬不安，他没再穷追猛打，换了话题。“方才都是戏语，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

“谁？”陌青禾张。

陌青禾叹气，不由得同情他。“对方很不好吗？”

陌雪梅没有追问，换了话题。“你打算怎么理丰栗？”

“没有任何觉了。”她急促地说。“请你以后不要再问，我不想与你说这些。”她只想掩埋过往的一切，不想挖掘。

“听起来倒是委屈你了。”她咬牙。“请问其他方面是指哪些？青禾虚心受教。”

她扬起下。“不错，还能不耻下问，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告诉你，说自己不挑，却讨厌吃萝卜、竹笋、粉跟雪菜，我相信这还只是太仓一粟，你讨厌的应该多如吧！”

“魂不守舍的，什么事了？”她不好说自己听到了她与杜松的话语，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

“天气太了。”她垂下没有多说。

他扬眉。“在下自认没有大缺，也极随和——”

“你在么？”

“平静的生活。”裴羲淡漠地说。

她故作镇定地摇。“没有，只是忽然想到灶上还炖着，这会儿怕要烧糊了。”她快步穿过树丛。

“看来我厨艺很差，让你不下咽。”她忽然一抹恶作剧似的笑容。“这样吧，我替少爷煮一桌萝卜宴，务请赏光。”

“你不骄纵，能说理。”裴羲瞥她一。“虽然脾气不小，可能反躬自省、知过能改，已属不易，其他方面我便不再求。”

“我已说了这些不求，你能谦虚受教，不耻下问——”

“够了。”她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你是认真的吗？什么不耻下问，莫名其妙，应该虚心受教的是你。”

“在煮什么？”陌雪梅走近。

他说得如此冷静，条理分明，使她更加不安。“这些都是我得的好，你呢，能得到什么？”

“我一向浅眠，那蠢小丢石的时候我就醒了，不只我，还有其他人晓得。”

她倒气，脸孔胀得通红。

陌青苗回过神。“没…我从园摘来，正要拿去洗。”她也忘了自己厨房么，好像是要拿竹篓吧？

“你对他——”

会拒绝这门亲事？第二，你能带着姑姑一起到江宁，让她后半生有依靠，最重要的是你不用再烦心陌丰栗，我会让他再沾不了赌。”

“二少爷跟廖延兴。”她本要跟着青禾后去，后来瞧见少爷与廖延兴便打消念。

“我们每次说话都在争吵，我真的不觉得这…”“你需要一时间思考，过几天再回覆我。”他淡淡地说。“还有，把那棵树砍了吧！”

“姑姑…”

“没有。”陌青苗扯牵的笑。“我…我去洗菜。”

“好了，听不下去。”她打断他的话。“看来我不符合公条件，不需再言。”

裴羲也没再她，与她静静走下石阶。

“与树何？”她蹙眉。“我太久没走这条路，一时见到没有防备，才会情绪波折，如同在梦魇不自知，现已醒来，再不会如此失态。”

陌青禾只能在心里叹气，也不知该怎么安妹妹，想了会儿，她添上柴火，烧开一锅，将浸泡过的乌梅、甘草、洛神与陈放。

“换我说了。”陌青禾恼怒地瞪他。“你自大猖狂、盛气凌人，自觉人一等，固执僵化、是心非…”

“我何时是心非？”他不解。

想起在他面前怯弱泪，她顿时别扭至极。

为什么突然提到用萝卜作诗？陌青禾狐疑地看着他。

“与其煮一桌萝卜，不如诗吧，姑娘会用萝卜作诗吗？”他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