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要救傲梅！”他咬着牙，双目通红。“不要我跟你动手！”

“傲梅——”他狂啸，无助地看着夙剑龙纹剑，傲梅血如涌泉。

“那只是你的权宜之计罢了，我真为当初的自己到可悲。”

他一拳一个、一脚一双地扫开包围傲梅的门派弟，夙剑见状，唰地龙纹剑冲上去。这回，他取的是傲梅。

金风送梳竹而过，沙沙轻响如净乐，竹林下，两名神态雍容的少妇提着果篮，沿着清澈小溪往山上的观音寺走去。

弟开始行动后，只见凤歧护傲梅，她却拚命闪避，就像猫捉老鼠似的，你追我跑，夙剑突然心生一计，先行驱离门派弟。

黑压压的一片青，个个难掩兴奋与手刃仇人的快意，傲梅不甘示弱，拾起夙山的长剑，撑着病迎击。为了复仇所习得的武艺，虽然无法与凤歧、夙剑相提并论，对付功底尚浅的青玉门人，绰绰有余。

“你——”他的神情不像撒谎，可惜她没有心力承受了。“我不再相信你说的话。”

她没有回应，只知不断手，将自理不清的情绪发在青玉门人上。

直，傲梅说他残忍无，中间的矛盾与冲突，我们得设法厘清才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好人！”

“众人退离潜龙潭！”

“寒傲梅，还不束手就擒！”

“妈的，青玉门怎么个个死脑！”不想回门就是这原因，面对一群粪石，他早晚气死！

“我跟焚光差了二十来岁，以前不说，是因为你反对，现在不说，只是单纯忘了。”沁兰看着气嘟嘟的小梓。她的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喜怒全写在脸上。

凤歧瞠着布满血丝的双，愤恨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走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傲梅手心的血汩汩直，嘴角也挂着血，奋力推开挡在跟前的他，可凤歧文风不动，为她扫清蜂拥而上的弟。

“傲梅…对，我要去救傲梅！”凤歧目光由布条转至傲梅坠落的地方，恍然大悟，丢下前奋战的对象向前奔去。

“不——”傲梅落时溅起的，泼洒在他上，好似嘲笑着他无能为力，连一名女都保不了。

傲梅一愣，言犹在耳，她怎么可能忘？

她往后几步踉跄，踩烂崩毁的泥土。跌落潜龙潭的前一刻，她的视线，始终不离凤歧。

怒意正炽的凤歧招不顾力，夙剑上渐红，直到他踩中傲梅扯落的那条裹伤的布条，凤歧的攻势突然转缓，甚至完全收势。

凤歧睁睁地看着龙纹剑穿过傲梅盈的躯，她棕眸圆瞠，盯着龙纹剑柄，咬着牙关，也吞不下涌上的腥甜。

他冲过去，终究是晚了一步。

醒来不久的夙山尚未了解情势，只见带伤的夙剑与其他弟便骤下定论，借过一把长剑扑向凤歧。

“活捉寒傲梅！”夙剑不理会他，继续发号施令。

“为了告师父在天之灵，寒傲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打捞的事就不劳你心了，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夙剑一气，缓缓吐息。“你私援罪犯，重伤同门弟，又言诋毁前任掌门，尽管你贵为师叔，我还是得以门规，加以惩。”

他这一吼，不止傲梅，夙剑与青玉门弟全停下动作。

凤歧蓦地睁大双，俯视左下腹贯的长剑，躯不稳地晃动了好几回，他甩了甩，忍住疼痛与眩，继续举步向前，直到潭近在咫尺，才一抹迷离的笑。

他将龙纹剑扣回右肘，以左掌击向傲梅，凤歧挡到她的前，回了他一掌。

不想再受凤歧保护的傲梅上撤向左边，此举正中夙剑声东击西之计，转过龙纹剑往她刺去。

青玉门人数众多，傲梅应付不暇，凤歧也让夙山拖住脚步。不知这厮哪来的心机，竟拿命门大来挡他的拳。

“嗳，开啦！”他心急地完全忘了这回事，敲昏夙山，冲到傲梅的前面为她挡了几招。看来这下，他叛徒当定了。

他脸上扭曲的痛楚清楚映她的眸。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瞧见他了。

“你仔细看清楚，看我跟夙剑哪里像串通好的，他连我也打耶！”指着夙剑，没想到他连这解释也用上了。

他本想架着她的脖她就范，岂知病重的傲梅忽眩，直往他的剑尖跌去——

“那不是权宜之计！我是真的关心你喜你，难我师承青玉门就没有你的资格吗？”

是他们，是他们害惨傲梅！凤歧像发了疯似地使尽全力横扫青玉门，纵然十名弟同时围上也抵挡不了他半招，凌厉的攻势宛如飞凤瀑奔而下的泉，劲且源源不绝。原以空拳与他打成平手的夙剑惊服不已，不得不祭龙纹剑与之抗衡，穷尽毕生所学。

“万万不可！”夙剑疾声下令，仍是迟了一步。

“就因为这样？你太不够意思了吧，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问你好几年了，现在才告诉我。”亏她们两个是生死相的好姊妹，真让人气结。

他再也支撑不住地闭上双，直直往前倒去——

“铜安城里也有庙宇奉祀观音，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上三天，跋山涉到这儿来，还放下松居的生意不，你不好，少劳了行吗？”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傲梅，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不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的，难你忘了吗？”凤歧不死心，继续动之以情。

“是！”“等等，我手边还有一袋未读过的手札！”

“是你有本事容忍他，什么门派规定不得嫁娶，不能迎你过门，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被他糟蹋，想来我就有气！”沁兰是个孤儿，从小渴望有个家、有个疼她的丈夫，结果焚光那家伙一个也给不起。

沁兰不禁笑了，拉与这季节不符的狐披风，继续前行。“又不是多大的事儿，焚光都走了快五年了，他的事情，我自然少说了些。”

“这里对我意义非凡，当年我跟焚光，就是在山上的观音寺相遇的。”

本想随她而去的凤歧，才刚跨一步，布满傲梅血迹的龙纹剑上拦住他的去路。

“什么？”夙剑低斥，对着发傻的青玉门人。“还不快捉下寒傲梅！”

“冤枉好人？你看了师父上千本手札，该死心了。众弟听令，活捉寒傲梅！”夙剑一声令下，所有弟无不听令。

“傲梅，等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同我呕气！”他挫败一吼，再送两名弟下潭。

“凤…歧…”她笑了，不知是解脱，还是原谅。